小葫芦任何细小的微表情都被林以乔尽收眼底,继而缓缓道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周管家口中蝴蝶当年那一出生就夭折了的儿子,而陈百福就是蝴蝶一直绝口不提保护着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你父亲!”

    话一出,震惊了全场,尤其是万凤的脸色,越发惨白,难看至极,她还记得当初金花陪同大着肚子的蝴蝶找上门来的情景,是的,身为妻子,她气她恨她恼。所以她恶语相向的赶走了她们,她还威胁陈百福,如果不和外面的女人断了往来就不出钱帮他保住祖辈传下来的酒楼,之前投进去的钱也要全吐出来,要他一无所有。后来听说了蝴蝶惨死,孩子也夭折了,她心里不是不内疚的,没想到一时心软又让金花那个女人黏上了百福......

    “陈夫人,陈老板当年这一段风流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其实,你这个人就是说话是难听,嘴上刻薄不饶人,心还是软的,不然你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陈老板一直贴身保留着蝴蝶送他的鼻烟壶这么多年了。”林以乔说着让何向文把假的鼻烟壶拿去给大家围观:“这个鼻烟壶就是当年蝴蝶送的,陈夫人一看就说是假的,那是因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壶身却没有他们夫妻当初争吵留下的裂纹。大家可以看到整个壶身上面一面是山水画,山水间有一只蝴蝶在振翅飞舞,一面是一个福袋子,这就是他们俩人当年的定情信物。我想你选鼻烟壶下毒也是这个原因吧,就好像让你娘亲手惩罚了这个负心人,再则你知道陈百福这个习惯他肯定会中招。奈何你又想留下它给自己做个念想,所以就仿造了这个假的出来。像陈夫人说的,这是他日日不离身的东西,日夜相对事先被掉包的话肯定一摸就知道了,所以我猜掉包是发生在他毒发以后,只是当时你的确是在台上表演,要同时在第一时间进行掉包怕是分身乏术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说的对,全是我一个人做的。他们都是我杀的。师父,对不起,我只是想用你争取点时间可以远走高飞,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你们想怎么处置,悉听尊便!”小葫芦吼叫着大声的制止了林以乔继续说下去,承认了以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班主刘更是痛心的无言以对。

    “真的是他啊,这岂不是儿子杀父亲,天理不容啊,遭雷劈的......”

    “这种人冷血的,要不是林姑娘他还死不承认呢,看着年纪轻轻,心肠居然如此歹毒。”

    “还好我儿子很孝顺,生这样的不孝子出来还不如生块叉烧!”

    “那也别这么说,他也是可怜人,从小就被父亲抛弃,母亲又因此早死,也难怪他会对陈老板恨之入骨。”

    “是啊,陈老板今日的惨死都是他二十多年前自己造的孽啊,他抛妻弃子不对在先,这孩子从小孤苦无依,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杀人就要偿命,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赶紧把人绑了,我们也好安心的回家。”

    “那个金花和蝴蝶不是金兰姐妹吗,怎么她也会被蝴蝶的儿子寻仇啊?”一秒记住http://

    “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谓好姐妹在背后捅你几刀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是,你看陈夫人对厌恶她就知道了,人死了张口闭口都贱女人,还要她死不安生。”

    “......”

    “林姑娘,按你说的,陈老板中毒的原因是因为吸入了鼻烟壶上面的毒?我有个疑问想不明白,他既然选择多此一举冒险拿假的换有毒的那个真的鼻烟壶,那起码要在假的上面也抹上同样的毒药吧,不然的话怎么坐实栽赃金姐毒杀的事实呢?!可假的鼻烟壶上面并没有毒啊,这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拆自己的台吗!”众口纷纷的议论的都是这桩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凭着个人的喜恶断好坏,只有何向文还在琢磨案情抓着脑袋问道。

    “事发后现场混乱也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当时人多手杂真的很难锁定谁是他的帮凶,而这个帮凶居然还要背着他偷偷的擦去瓶口上面的毒药,这太奇怪了,我一直想不通原因。直到我从他师兄那听说他有个来往密切的心上人,而这么巧黄老板又出事了,我就在想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假设小葫芦的心上之人擦去毒药是不想他做出弑父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却只知其一,悲剧还是发生了。然后小葫芦不忍心上人被欺负而设计对黄老板下手,那这样就说得通了,而这个人我猜的没错的话就是你,红红姑娘!”

    红红早已经热泪盈眶,宴会那天的恐惧她不是装出来的,她亲眼看到小葫芦给假的鼻烟壶抹了毒药,单纯的以为这就是他的计划,却不知他瞒着自己早已经在真的那个里下了毒,他多此一举除了想留住亡母的遗物之外也是怕自己破坏了他的计划。

    至于黄老板,他经常对姑娘们毛手毛脚的不说,现在还想把红红卖给万贵这个无赖,就差谈妥价钱了。

    红红根本不喜欢万贵,可是黄老板哪管这个,只看钱。其实红红和小葫芦已经认识很久了,一直背地里偷偷往来私会,他们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红红不止一次和小葫芦抱怨哭诉过,她想离开秦楚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她没想到小葫芦居然会......

    是的,小葫芦现在急着招认了一切也是不想牵连出红红连累她。他虽然没有足够的钱给红红赎身,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黄老板把红红卖给万贵,那晚若不是林以乔的突然出现,他早就得手了,还是不会惹人怀疑的完美意外。

    “果然是你这个贱女人,亏我还对你这么好,我......”万贵一听骂骂咧咧的一把拉住红红扬手又想打她,被小葫芦眼疾手快的挡住,推给他反手给了他一拳,万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疼的起不来:“你......你个小贱种,凭你也敢动手打我,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奸夫**,爷......爷要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你,你什么你啊!要是爷们就不应该打女人,丢不丢人啊,三番两次都拿女人出气。谁都是娘生爹养的,不分贵贱,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对别人肆意辱骂!你不过就是个百无一用吃软饭的家伙,但是你看看在座的有谁动不动就骂你羞辱你吗?没有吗对不对,这就叫修养咯,是你没有的东西,好好学学吧。”

    林以乔早就想骂他了,上回打的红红在地上起不来,脸上的红肿到现在还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