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说完这一切的阿芬,虽有波澜,表情却很平静,也许是压在心头太久了,终于可以与人倾诉,于她也不失为一件松一口气的幸事,不过更开心的自然是这袋子意外钱财。没想到如此不堪入耳的陈词滥调,居然能卖这么好的价格。

    林以乔听完是一种难以分说的心情,看来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们从恩爱夫妻走到现在这一步,真不知道是谁是谁非。这样的事情放上公堂分说,怕是以后阿芬在天水都没法立足了。她也希望阿芬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想怎么走,她的人生还很长,什么时候重新开始都不晚。总是埋怨别人,也是与她自己过不去,大好年华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

    而吴师傅病态的心理,最应该的是及时疏导,及时看心理医生,也不至于演变成这么多人受害的悲剧。说白一点,在这样一个没有心理医生的时代,凡事只能想开点,只要想通了,学会放手,也是放过他自己。怕是他的母亲在他的成长时期就埋下了这么一颗种子吧,后期阿芬的种种和他的不举,只是激发了这颗种子的发芽生长,而阿芬也赤裸裸活成了让人讨厌的施虐者模样,又何必呢。

    在阿芬走之前,林以乔不由想起应该问上一些阿媚的事情,听阿水说是她介绍去华丽坊帮忙的,应该知道的更多一点吧,比如说家住哪里,平时爱去哪些地方之类的。

    没想到阿芬也是一问三不知,道她和阿媚也只是点头之交,只知道阿媚原来是青楼里的挂牌姑娘,之前来华丽坊买过衣服,有过几面之缘,她们两人对衣服的喜好相投自然聊的来。不过她没在华丽坊帮忙后,就再没有见过阿媚。也是最近在机缘巧合下重遇的,再见面时,阿媚已经离开了青楼,有人替她赎了身,他们还成了亲,只是那人原来是个烂赌鬼,三更穷五更富的,见阿媚日子过的清苦,她就说可以介绍她去华丽坊帮忙,也算是有份收入来源。听阿媚说好像也是居住在这附近,不过具体是哪里,她也没去过。

    林以乔摸了摸鼻子,叹她也能算得上是一个烂赌鬼了吧?!只是她唯一一点好的就是不会连累别人,更不会让别人为她的放纵买单。若是没得赌,有酒也能凑合,只要是能打发时间,麻痹人生的娱乐她都欢迎。想想她和那些赌的倾家荡产,卖妻卖儿都要继续赌的病态赌徒,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其实,她何尝又不是在逃避过去呢。

    现在有了阿芬的供词,可以去衙门找冯捕头过来抓人了,就算是要严刑逼供,那个人也不应该是庄有为,相同的针法,应该是他在华丽坊当学徒的故事了。个中缘由就让他们自己分辨去吧。

    也不知道李云泽现在怎么样了,林以乔想回头去找他,人刚走出几步,又想起他说过事后在万福楼汇合,她和阿芬说了这么久,也许李云泽早就去了万福楼吧。转身赶忙追着阿芬的身影出去,她可不想在这弯弯绕绕的小巷子里迷了路。

    走到街上才发现她连万福楼在哪里都不知道,上一次是被人拉着到那的,后来又是从万福楼后面的一个小门出来......一声无奈,好好的在华丽坊见面不好吗,抬头就能看到偌大的招牌。长顾坊也好呀,开的遍地都是,到哪都能看到那显眼的大骰子旗帜。

    林以乔差点忘了还有顾十三这个黑金VIP卡,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长顾坊的大门,这个时候她当然不是要去赌几把啦,她告诉自己她可是个有节制的姑娘。忍着食指大动的手痒难耐,她四处张望着,想看看有没有个眼熟的可以使唤一下,眼尖的瞄到了黄天霸这个憨憨,暗道他什么时候换到这家分号来了,还没开口呢,那个黄憨憨已经殷勤的上来同他的‘姑奶奶’问好了。

    再寒暄客套下去,她可就真要忍不住下去过几把手瘾了,难敌黄憨憨热情的要帮忙开桌,拉着他就直奔门口而出。谁想,从长顾坊出来就是一声闷雷,吓得林以乔都要以为是上天示警,在挽留她多逗留上一会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黄憨憨服务周到的就撑起了伞,比起初次见他,可实在是可爱了不止一点点啊。只是脚还没有踏出去,林以乔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她想漏了些什么呢?

    看着雨大颗大颗的落下,看着街上的行人走的走,跑的跑,匆匆忙忙的四处找地方避雨......是这莫名的雨,毫无征兆的雨啊!

    林以乔想起她之前设想吴师傅故弄玄虚的躲开他们两个,是因为挑选了阿媚做下一个目标,当时还奇怪今日明明放晴大好,奇怪他不可能突然改变犯案因素的。

    其实吴师傅腿上的旧患早就提醒了他今天会下雨,比天气预报还要准确。原来他在受到雷雨刺激之前,已经被身上的疼痛先刺激到了,他其实并不是雷雨之夜才出来随机犯案的,一切都预先在他的计划之中,而雷雨之夜正是他的下手之时......

    这么说,阿媚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那阿芬的突然出现应该是吴师傅没有料到的意外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阿媚......一直被他藏在了房间里?!那李云泽......

    一想起吴师傅的变态凶残模样,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暴力指数狂升的他,李云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一想起李云泽可能有危险,林以乔直接就冲进了雨里,没跑几步,一阵猛烈的头疼袭来,不就是被几滴雨打了几下,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林以乔不禁自嘲,许是因为心里过度担心吧?!她晃了晃脑袋,手托在赶上来的黄憨憨臂膀上,强撑着也要去寻人,庆幸找到壮实有力的黄憨憨,有他在身边,底气也足了不少,擒拿抓人都不在话下。

    她的心里无比希望李云泽已经无恙离开,可即使李云泽已经走了,阿媚也可能正身处险境。她冷静下来,在脑海里搜着刚刚走过的路线,幸好她出来的时候为自己的路痴多留了一个心眼,沿途除了做上记号,更是往心里记上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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