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甫言往里一望,门房小屋一览无余,哪里还有半点宋霁安的影子?

    “人呢?”他沉声问到。

    门房明白过来:“哦。那姑娘啊,圣驾——”

    “圣驾?!圣上见到她了?!”

    他质询的声音陡然增大,听得门房有些莫名的惶恐,生怕自己做错了啥:“圣——圣驾要从正门出,怕冲撞了,小厮领着姑娘去长亭等了……”

    贺甫言自觉有些失态,尴尬地背过手去:“嗯,如此行事,周全,甚好。”

    门房只觉囫囵间逃过一劫,看着贺甫言匆匆往长亭去的背影,心里纳闷得很。

    “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院长这般紧张她?”

    贺甫言脚步不停往长亭去,此时已将近学生晚间下学的时辰,可这里还是空无一人。

    偌大的佑安书院,她走到哪里去了?

    这里从前旧人不少,随便一个碰见了,都会惹出一大堆的麻烦。

    贺甫言正在焦心之时,忽的听见旁边校场传来了惊呼之声。

    “快!让开!这马受惊了!拉不住!”

    佑安书院如今开设了骑术课,总有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驾驭不住马匹,惊扰冲撞众人。

    那马背上的学生还算学到了点东西的,勒紧缰绳冲湖边而去,尽量避开密集的人群。

    三三两两的学生应声而散,为受惊的马匹让出了通往湖边的道路。

    贺甫言只一回头,便瞧见了立在湖边看着直冲而来的马匹呆住不敢动的宋霁安。

    她哪见过这阵仗,那油光水滑矫健有力的马像座山一样冲她而来,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腿都不听使唤。

    那马的鼻息似乎都快喷到了她脸上,远处似乎有一个身影正在快速靠拢她,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蹄子撩到了水里。

    “咕咚——”

    她不会游泳,落了水只剩出气的份,眼前充斥着泛白的水花与气泡,她在最后的清醒关头,还在担心若是自己交代在这里了,寄远可怎么办。

    贺甫言脚程再快,快不过失控的马,他才追到一半,眼睁睁看着宋霁安栽倒了水里。

    那畜生到了水边踢了人倒安静了,这会正慢悠悠地嚼着湖边的水生草,从马背上下来的学生紧握着缰绳,脸都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