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天进行到一半,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木门吱呀而动的声音,寄宁一个小跑去看,原来是他的师兄寄远从后山采药回来了。

    寄宁忙去接他,走之前还给宋霁安留了一丝希望:“姑娘你先吃着,方才我也只是把难处说与你听,留不留你还要师父和师兄说了算,你且等我问问。”

    宋霁安点头,也不好意思再吃,对着窗外的清风暖阳发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宋霁安再耐不住性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跨到道观的后院里。

    后院只有一圈矮墙,还围了一圈密密实实的篱笆,想来是个巧手之人的杰作,地上随意长着些无名的白色小花,柔软嫩嫩支在草丛间,宋霁安捻了几朵放到鼻下,还有股淡淡的芳香。

    “姑娘!姑娘!”

    厨房里传来了寄宁寻她的声音。

    宋霁安拍拍手站起身来,眼前一阵眩晕,缓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在这儿呢!”

    寄宁一路小跑,微微喘气,眉梢眼角都带着笑:“姑娘!你可以留下来啦!快和我去见师父!”

    方才与那老道只匆匆一面,他仙风道骨深藏不露的做派便给宋霁安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宋霁安跟着寄宁从后院绕出去,不过须臾便进了一间敞亮的屋子,方桌圈椅与别处一般保持着朴素又整洁的风格,一看便是会客之处。

    老道抚须笑意盈盈,旁边还站了一个身形略微壮硕的年轻道士,想必是寄宁口中的那个寄远。

    她和老道见过礼,又谢一遍。

    “姑娘不必多礼,老道自信缘分天定,既然有缘,姑娘便留下吧。祖上有规矩,若是不嫌弃,老道赐姑娘一名可好?”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她要在这里安顿下来,走不能让他们一直叫她姑娘。

    “好。”

    “老道我今日算了一挂,姑娘你前路未卜,取一‘安’字最佳,随了他们的排行,叫‘寄安’如何?”

    寄安,寄予安定,好寓意,她点头应下。

    寄宁面上掩不住的高兴:“寄安,你以后可就算得上我半个师妹了。寄远师兄方才说在后山发现了一大片刚萌出的玉蝉根,五六日之后正好采摘,那玉蝉根好价,可就是采摘难,必须得每日守在日出之前,在它完全萌出的那一瞬间取出品相最佳,师兄正愁没人手,你来了正好!”

    方才一直未出声的寄远说话了:“寄宁胡闹!寄安一女子怎能随我去山里趴窝!”

    寄宁委委屈屈:“师兄我是那样的人么,寄安肯定是替了我去山下镇上守铺子啊,趴窝这种事当然得我去。”

    “铺子?”

    宋霁安没想到观里还有这般产业,这才相信寄宁所说的祖上辉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