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安国公夫人从陈钥房里出来,即撞上了蔡妈妈。

    蔡妈妈好急切说:“夫人,不好了,姑太太和宫里来的大监闹将起来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安国公夫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原以为只是小的不懂事儿,这大的也不懂事么?

    下一刻,她就有了决断:“快,她们在何处,快待我过去。另外,让公爷告诉原儿速速进宫,向陛下请罪!”

    由于正好在门外面,这番对话儿一分不差地落入了陈钥的耳朵里。

    姑妈和那个熊孩子让她这样没脸,她反正是不可能放过这两人的。

    如此倒是和她的心意,也省得她亲自出手脏了自己的手儿。

    蒹葭见她脸上含笑,有些不解:“小姐,这都大祸临头了,您怎么还笑得出?”

    闻言,陈钥“哈哈”一笑:“是有人大祸临头了,但那人儿不是我,怎不能笑了?”

    一旁的嬷嬷解释道:“蒹葭姑娘,你到底还是年轻,不知这其中厉害:

    今儿这事儿,往小里说,是小孩子不懂事瞎闹腾儿,往大里说,那就是不敬圣上,其罪当诛。

    而当今圣上乃是明君,孰是孰非自然心里有数儿。如果府上愿意包揽,圣上也许会看在公爷的面儿上不许计较,可若府上若不愿意,圣上顷刻间便可以让那等搞事儿的小人知道厉害。”

    至于是如何方法,想必也不用多说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儿。

    陈钥接着这话儿说:“况且姑父原也不是那么喜爱姑妈这般性子,现在姑妈有如此生活,全仗着我母亲嫁入公侯之家。一旦让姑父知道她被我们厌弃了,即便是陛下那里仁慈饶她一命,她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再说那个熊孩子惹恼了陛下,依姑父那个性子,没把他人道毁灭就算是不错了,还想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那纯粹是做梦!”

    蒹葭恍然大悟,果然自家小姐这手段着实了得。就凭借这般手段,有什么事儿是办不成的呢?

    另一方面,安国公夫人急冲冲赶往大监所在的地方。

    一见面儿,竟看到易秀英插着腰,竖起两个眼珠子在骂人。

    当下便大怒,急步上前,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道:“妹妹好威风!可妹妹别忘了,这里是安国公府,不是妹妹家那一亩三分地,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易秀英不可置信道:“姐姐居然打我?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不就是宏儿输了你一件七宝塔吗,至于这样么?信不信我家去告诉母亲,看她怎么收拾你!”

    这是她惯用的手段,并且屡试不爽。

    不料这回儿,安国公夫人却不吃这套:“妹妹要去只管去便是。不过我也奉劝妹妹一句:这做人别太嘚瑟了。你当这天下是谁的?这回儿居然私自让你夫家的弟弟输了钥儿的聘礼,又连陛下身边的大监也不放在眼里你以为母亲还救得了你?”

    说完,不顾易秀英变得难看至极的脸色,便对大监道:“这人我只当时不认识,却也不好发落,大监看着处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