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阳光照射在病房里,薄夜擎睁眼的一刹那,顾萌萌就知道,是他。

    “萌萌,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虽然昨夜,他身体被占用,但意识仍在,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夜之间,世界观被颠覆,那种对世界怀疑的态度,他清楚明白的知道。

    “知道了,师父……这十余年来,对我都是利用。”

    顾萌萌语气平淡,但眼神中的讥讽,却是显露无疑。

    白千话跟她的亲厚,教导,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利用她,彻底除掉薄夜擎,就如同在铁岭山,那瓶能使人魔化的精血一般。

    回头看看,她真是蠢得无以复加啊,什么高人,什么云游,从始至终,怕都是他一个人,自己,就是他手中,可操控的棋子,这颗棋子,乖巧,听话,一心向着他。

    脑中突然回忆起,在水榭居地下室,白千话教她用枪时,对她说的话,问的问题。

    他问: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伤害师父,你怎么办?

    她回的是:若是有人跟师父为敌,那便是与她为敌!

    呵呵……

    真是个好问题,她好蠢!

    她一介凡人,卑微如蝼蚁,怎么玩的过真正的神灵呢?

    “夜擎,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我看电视上,被人上身后,都会头痛的。”

    顾萌萌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半开玩笑道。

    “有什么情绪,就发泄出来吧。”薄夜擎摸了摸她的头。

    “我能有什么事啊,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车祸……车祸……

    顾萌萌脑子里突然灵光诈现,手指攥紧衣角,苦涩的开口。

    “那起车祸,是不是……是不是师父,做的手脚?”

    她的声音尽管已经极尽克制了,但喉咙里的悲伤,哽咽,还是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