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迷魂谷,数万人马,密密麻麻,分布于山岭上下。前方探路的侍卫回来,迷雾重重,不知道如何才能走出去。

    紫勋仔细回忆起当晚的事情,定是那个小尼姑,在其中做了手脚。想来愤怒,九皇子为民除害,不惜接下如此的烫手山芋,那小尼姑看着眼神清澈,却居然如此蛇蝎心肠。

    红日升起,明灿的阳光照在九皇子扔出的宝剑上,刺眼的光芒吸引了紫勋的注意力,带着一行人马前去,从猎人挖的陷阱里,救出了奄奄一息的九皇子。

    整个王朝,九皇子的文武无人能及,唯有天黑时,心跳加速,幽闭恐惧便会发作。据说三皇子已派了探子前来,眼下正是当朝储君既定的关键时期,九皇子的幽闭症绝对不能被三王爷得知。

    万人的子墨羽林卫,分成三路回到都城,紫勋则租下一架轿子,带着九皇子回城。到了门口,当值的侍卫无论如何都不让进去,紫勋刷地掀开轿帘,侍卫一眼便看到了英气逼人却面色苍白的九皇子,慌忙让了道。

    泉子背着行囊,拿着一个“江湖清医”的布示,卷起头发,连夜赶路,到了都城。巧了,进城门的时候,泉子一瞟,那轿子何其尊贵,门口的侍卫却没什么眼色。

    走近,一股子熟悉的桃花香飘来,泉子一惊,似乎是自己做的香囊。那日从山崖上跳下去,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泉子刚一靠近,那顶紫色轿子的主子,便放下帘子,匆忙走了。

    都城吵闹,街道宽阔,久在尼姑庵清心寡欲的泉子,感到脑壳一阵疼痛。一处茶铺,泉子坐下,一个老翁前来,颤颤巍巍地念着泉子布示上的字,念叨着,让泉子为他看病。

    泉子放下软枕,仔细把脉,老翁身体还算健康,只是心思郁结,才使得胃感不适。正诊断时,远处,敲锣打鼓一通,喜气洋洋,鲜衣怒马,竟是有一户的女儿要出嫁了。

    泉子为老翁开好了食疗的方子,他却抹起眼泪来。泉子定神,只觉得老翁对那红轿里坐的姑娘,似乎是别样的舍不得。

    泉子并不多嘴问,方才坐在这里的茶客,嚼了一些舌根。那即将出嫁的姑娘,新郎官是个花心的汉子。街道柳巷是他的常在,偏偏这女子就是喜欢于他,非他不嫁,其父愤怒,便逐出家门。

    泉子收好了软枕,老翁从袖子里拿出碎银,泉子站起身,扫了眼那轿子前去的方向,问得了老翁姓宋,并不拿银子,径直前去。

    那宋姑娘所嫁的新郎,是这都城首屈一指的富家。温家多年收到宫里人的扶持,从一开始的茶铺生意,到现在包揽了整个都城的所有茶楼。每一年,宫里都会稳定地传来一张百万两银子的西域进货单,温家便从西域采购,再行入宫。其中的油水,不言而喻。

    温家十分热闹,也及其混乱,泉子换上了家丁的衣服,跟着送礼的队伍混了进去,仔细地寻找着那姑娘的身影,断然不能让她折损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

    紫勋带着九皇子,飞速地往宫里前去。还有三条街时,羽林卫快马加鞭来报,皇上病重,三皇子在九皇子的寝宫布下天罗地网,数万羽林卫还没有回城,九皇子要先行出去避一避。

    九皇子恢复了意识,醒来后看到自己浑身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面纱,手中的御剑也被层层包裹,得知了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九皇子并不惊讶,让轿夫,直接去温家。

    温家公子温长胜,是九皇子的酒肉兄弟。前些日子便得知了他要成亲的消息,写信前去祝贺,却没收到一封回信。

    温家热闹,门口的家丁看到紫勋的牌子,知道他身后那个蒙面的黑衣男人便是当朝九皇子。一行人疾步前行,穿过府中花园,进了一间雅室。

    旁边,便是新娘子宋青雪的房间。二人已经拜了天地,温长胜在外面招呼宾客,房间里就宋青雪一个人。

    九皇子坐在凳子上,感到心口有些疼痛。紫勋倒了杯水,十分警惕地看着外面。

    三皇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也保不齐,一旦他知道九皇子没回宫,第一个香到的就是温家。

    这些年来,九皇子已经习惯,三哥对权力痴迷,可以理解。只要父皇身体微露不适,便是一场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