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零蹙了蹙眉,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潘树,梦醒之后头疼的更厉害了,她现在没力气去理他,干脆依旧趴着不动。

    可潘树这次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居然还来劲了,撞的一次比一次厉害,脆弱的书案发出吱嘎吱嘎的惨叫,成零眉头开始紧的能夹死苍蝇,或许是因为头疼的关系,她这次耐心没的格外快。

    成零起来猛地一拍书案,它顿时发出一声比之前还厉害的吱嘎声,她想也没想地咆哮道“滚!”

    潘树瞬间停下,嘴张的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成零在他一脸惊慌的注视下,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滚哪去,嗯?”

    她的脖子僵了僵,战战兢兢地看着立在自己身侧的夜时墨,顿时想扇自己一个巴掌。

    完了。

    全完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冲动一时后悔一世啊!

    夜时墨挑了挑眉,抬起手中的戒尺。

    “夜时夫子,方才成零并不是有意为之。”童继生心里一紧,连忙说道。

    夜时墨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戒尺碰上成零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你随我出来。”

    成零顿时心凉了一大截,她匆匆地给潘树道了个歉,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灰溜溜地跟在了夜时墨身后。

    “呃……夜时夫子,我刚才其实是在说梦话。”成零解释道“就是梦见了个挺讨我厌的东西,就说了那个字。”

    “是么。”夜时墨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讨厌什么东西?”

    “讨厌什么啊,讨厌……”成零拼命苦想,“啊,虫子!我方才梦见了很多的虫子。”

    “你讨厌虫子?”

    其实也不讨厌啦。

    “嗯,讨厌。”为了把这个谎圆过去,成零坚定无比地说道。

    “我倒觉得这种小东西挺有意思。”夜时墨淡淡说道“它们都脆弱的要命,平时随便走在路上,都能踩死不少,但同时又顽强的不像话——你知道么,我时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世间的人都死绝了,虫子也不会。”

    他话说的慢悠悠的,不急不慢,成零虽然没搞清楚为什么忽然说起人和虫子来了,但本着想让夜时墨赶快把那个不雅之字忘掉,她装作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啊?”

    “因人有野心,而虫未有啊。”夜时墨意味深长地说道。

    成零一怔,听着感觉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