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零目光平静地看着放在玉盒中的碧玉簪,低声说道:“成一,对不起。”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虽然在同一具身体,但我们却是两个人,一直以来,我都是做着自己的事情,过着自己的生活,按自己的心意去决定所有……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吧。”

    成一沉默一会儿,说道:“你能这么看我,已经让我觉得足够公平了,换句话说,成零——是因为你才有了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成零唇角微抿,她挽起袖子露出皓腕,匕首的刀锋压上白皙的皮肤,鲜红的血缓缓流出,带着异样的美。

    血液滴在玉簪上,积了薄薄一层,随后缓缓渗入。

    嘀嗒——

    嘀嗒——

    嘀嗒——

    寂静的房间中只剩下了这种声音。

    成零唇色泛白,眼前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般,朦胧不清。

    她吃力地半靠在桌上,看了眼玉盒中的碧玉簪。

    一层淡淡的红色已经染了上去,渐渐遮住碧绿。

    由于长生蛊在她体内,伤口处总是很快便凝上一层血痂,成零不得狠心将伤口割的更深一些,左臂上已经没一块好皮,都是些深深浅浅的刀痕。

    “诶,成零。”

    成一的声音将她昏沉的意识唤过来了一些,她用力摇了摇头,应道:“我在。”

    “我们来说些话吧?”

    “……好啊。”她疲倦地笑了笑,声音低的如同慢而缓的呼吸声,“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啊,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喜欢上秦风的。”成一说道:“我和你一同认识她,觉得那只狡诈的狐狸除了皮囊外,没什么好吸引人的。”

    成零无声笑笑,“一开始吸引我的,的确是秦风那张好皮囊,但在后来他拉着我去践国时,吸引我的就不再是他惊为人天的外表了。”

    “那是什么?”

    “我说不上来,或许……是觉得新鲜?”成零半合着眼,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就算我没见过其他太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普通太子不会像他那样奇怪,其实在大多数时候,他经常会给我一种错觉。”

    成零看着手腕上慢下来的血流,伸手攥上去,弄裂了刚长上去的血痂,或许是手臂已经疼的麻木了,她并没感受到多大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