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后我得在辰时之前替您熬好药汤?”

    “嗯。”

    颜乔乔:“……”

    她忧郁地叹了一口长气。

    “从前在青州,大哥总爱带我一起出去疯玩,爹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我们都不理会他。后来谋士给爹爹出了个主意,每日让大哥早早叫我起床——后来我见着大哥就心烦。”

    “到了昆山院,我最讨厌檐下的唤醒铃,隔一阵子就得到城中挑个声音好听的铃铛回来换上,可没过几日,我最厌憎的声音便成了新铃铛。”

    “殿下,倘若每日卯时便要来点卯,我担心……”

    她哀怨地看向他。

    好担心忠君爱国之心日渐不纯。

    她一点都不想讨厌殿下,一点都不想。

    “无妨。”公良瑾笑得云淡风轻,“这世上本也无人喜欢药汤。”

    颜乔乔:“?”

    这是药汤的事吗?

    “初九我会离开昆山,”他提笔,“你只需忍耐两日。”

    颜乔乔顿时喜上眉梢。

    笑容甫一绽开,忽然察觉不对,赶紧收敛了表情,忧心道:“殿下身体不适,还要四处奔波吗?您要去哪里,危险不危险?”

    公良瑾:“……”

    这么假的关心真是生平仅见。

    “刺探储君行踪?”他微微沉下声。

    “不敢不敢。”颜乔乔乖巧摇头。

    他落笔,将纸帛递过,“去漠北。神啸崇拜妖兽,与之接壤的漠北亦盛行图腾祭祀,想必是血邪兴风作浪的重灾区。我带中央军过去,防患未然。”

    颜乔乔点头:“哦……”

    他一说,她便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