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不骄得知师不庸逃跑后,便和他的堂兄师齐分头行动。一边由师不骄负责把他兄长逮回三清宗,另一边则由师齐赶到异动之地,一探究竟。

    师不庸虽然是兄长,但在他的二弟面前,却总是矮上几个头。这不光是因为自己作为兄长,未能为他分担重担,而深感惭愧。也因为他知道师不骄讨厌自己,因此不想碍他的眼。

    当初师家宗主喜得长子时,高兴不已,对其有莫大的寄望,因此给他取名为“不庸”,就是希望他能成为非凡之辈,可惜灵根测试让他大失所望。

    后来,师家宗主又喜得一子,幸好他天资不差,因此师家宗主把所有的寄望都放在次子身上,日以继夜地指导他修炼,将本该对长子的严苛全放在师不骄身上。从小到大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修炼,因此不过二十出头,已是炼虚期第七层。

    师不庸时常想,若不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用,师不骄一定能活得更幸福,他知道师不骄恨他,因此一直以来,不管他对自己怎样冷嘲热讽,师不庸都没有往心里去,更没有憎恨过他。

    “兄长,过来。”师不骄嘴里称呼师不庸为兄长,但语气却没有丝毫尊敬之意,他满目的不耐烦,仿佛在看一个麻烦东西。

    师不庸不想遵从,但也不敢对他大声说话,“我自会回去,不劳你费心。”

    师不骄充耳不闻,而是看向危玄阑和句抚月,“句师兄,危师弟,莫非你们要袒护我兄长?”

    句抚月还没答,危玄阑已把说话脱口而出,“是,不庸师兄说了,不想跟你回去。”

    师不骄呵呵一笑,他负手走了几步,“那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兄长那些玩意儿时常失灵,疏漏也大,你若硬要带一个拖油瓶上路,不但无法退妖,还会被他连累。”

    他前面的话还是半劝半讽刺,但接下来,语气便冰冷了不少,“退一步说,我们师家的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若你再不让开,我只好得罪了。”

    危玄阑脸色也拉了下来,“你懂不懂礼貌,有你这样数落自己兄长的吗?”

    “数落?”师不骄笑了一声,“原来说实话也能被人说成数落,我真想问你,知不知道他当年做了什么蠢事?差点让我们师家上下蒙上不灭的污点。当年,我这个不甘做废人的兄长,居然想服用禁药,强开灵根,虽然新灵根能将多余的灵根融合,但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熬过去。若不是我爹发现及时,他恐怕早变成妖类。”

    “堂堂世家长子,居然要依赖禁药获得灵根,真是可笑至极!可他却还不以为耻,还像现在这样不断犯蠢,难道非要辱没家门,让师家沦为他人笑柄,兄长才甘心吗?”

    当年这事可谓将师家上下闹得满城风雨,虽然大家不敢明面上说什么,但私底下,都说师宗主时运不佳,才会生了如此庸才。

    师不庸闻言,忽然失态,朝师不骄大吼:“我不是为了折辱师家,我是为了……”

    师不骄听也不听,厉声打断:“为了你自己。”

    “我……”

    “罢了,算我多嘴。我不该说这些,更不该指望你会懂。”师不骄看向危玄阑,讽刺道:“你跟我兄长一样,也是个异想天开的人。”

    危玄阑的传闻,师不骄自然听过,他对此事的态度,跟他对师不庸的态度一样:愚不可及。

    危玄阑知他意之所指,但他不在乎,依旧替师不庸说话:“我原以为别人无法理解不庸师兄,但你作为至亲多少能理解他。你说得对,我这个外人确实不该理你们的家事,但你们难道不能相信他一次吗?难道不能给他机会证明自己吗?你们除了否定别人,还会什么?”

    若连至亲都不愿意相信自己,那该有多孤独和悲凉。

    “不可理喻,你明知道他如此不济,还口口声声说支持他,这不是叫他送死?门规就是门规,不达金丹期,私自下山就该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