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倒是说说,她出去作甚?要买什么东西不能吩咐下人去办?缺她吃的还是少她喝的?即便真有要事,也该与我说一声吧?一声不吭就往外跑,成何体统?她这哪里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分明就是乡野丫头,浑没个规矩教养!”

    “妹妹她初来此地,对家规不甚了解,才会触犯,下回肯定不会如此。”

    初来乍到这种借口,还真的不适合芸心,凤眸微眯,长氏板着脸道:

    “若我没交代过,断不会随意惩处,可我早已告诫过她,不许随意离家,她却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临儿,你说……明知故犯,该不该罚?”

    事关彦成,即便她提前请示,长氏也不可能答应让她去见,明知会被拦,芸心又何必多此一举?

    誉临明白她的想法,再次拱手为她说情,“想必是特殊情况,妹妹她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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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出去,顾不得回禀,还请额娘饶她这一回。”

    这家中,长氏只需要看和珅的脸色即可,旁人都得以她为尊,没人敢忤逆她的意思,这个芸心却一再触犯,挑战她的权威,长氏岂能轻饶她?斜了芸心一眼,长氏悠悠叹道:

    “我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给过她机会,让她说出去了何地,只要她肯交代,我会酌情处理,但她依旧犟着不肯说,那我只能用家规来做惩戒,否则难以服众!”

    站在长氏的立场,她没错,芸心理解管家者需要公正以待,不得偏颇,但她亦有自己的坚持,不愿将伤口揭开给人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是每件事都可以公诸于众,此事不便明言,还请二娘见谅。多谢大哥帮我求情,但错在我,没得辩解,二娘要罚,我服从便是。”

    她的声音虚浮暗哑,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对周遭的一切皆失去了感知,连解释澄清的欲念都没有,违背家规便得付出代价,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她便料到后果,这是她该承受的,没必要让誉临为难,是以她才会发声。

    为表公正,长氏又道:“惩罚不是目的,你得长记性才成,切记往后不可再擅自离家!”

    彦成已然不在人世,没有人值得她再着急忙慌的出去相见,不必长氏警告,往后芸心也不会再乱跑。

    她已自暴自弃,对什么都不在乎,可梁颂晓得她遭受巨大打击,身心俱疲,才刚还晕倒过,实该回房休息才是,这般跪两个时辰,如何受得?担忧的梁颂上前道:

    “小芸离家是我的主意,二夫人要罚罚我便是,我愿代替小芸受过。”

    还真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好兄妹啊!这个梁颂也是个性子野,不服管教的,未免他以后惹是生非,长氏自当给他一些教训,

    “你也脱不了干系,同样得受罚,没资格替她。”

    气极的梁颂想要上前理论,却被誉临按住肩膀,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他受罚无所谓,但小芸不能遭罪啊!他好言相商,长氏不听,既如此,梁颂也就不再客气,他才不管这个二夫人是什么地位,只要欺负他妹妹,谁的面子他也不给,当下就要上前将小芸拉起来。

    就在此时,门口响起一道柔缓的轻呵声,“且慢!”

    听到熟悉的声音,誉临回首望去,心下暗喜,果见大夫人正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