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攥紧的掌心使施泽回神,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朋友之间,还是避免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动作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

    没用的,就算虞星原不向他靠近,他也会始终把自己圈禁在那个狭窄的领域,看得清楚,走不出来。

    施泽微微低头,脸绷得紧紧的,盯着虞星原的衣服下摆看。

    他现在一定不像个成熟稳重的年长者,仅一个动作就失了分寸,真可笑。虞星原会怎么想呢?觉得他的性格麻烦,还是冷漠?

    面前的人在沉默,时间在难捱的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宛如残忍的凌迟。

    “抱歉……”虞星原又重复了一遍道歉,语气迟疑而低沉:“没想到会给学长带来困扰,下次不会了。”

    是他自作多情了,看见施泽伸手过来,下意识牵了上去。

    大概,施泽是不想跟他肢体接触的。

    施泽再一次提起“朋友”这两个字,宛如兜头泼下的冷水,提醒着他分寸感。

    先前那一点小小的欢欣跳得有多高,现在被打下来就有多狼狈,像是在嘲笑他牵手的那个动作,被拒绝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想双手插进兜里,手上却还有一桶爆米花。

    冷淡的甜腻不合人心意,是多余的存在,仿佛他刚才那个动作。

    二人各有顾虑,下午交流的话便少了很多,甚至有几分心不在焉。

    临近傍晚,虞星原陪施泽用完晚餐后,双方似乎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结束这沉闷的氛围,礼貌性地告别后分道扬镳。

    还不到九点,施泽回到了家。

    他心里有点烦闷,亟需做点什么纾解,他想学其他人吞云吐雾,可是他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家里也没有烟草和打火机。

    跟虞星原见面后,想象中的彻底释然并未出现,而是愈演愈烈,这是一个旋涡,被卷进去就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他看出来了,却没有逃离。

    心难以静下来,白天虞星原的种种反应在这个时候全部回想起来,越是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清楚,小钩子似的挠着施泽心肺,刺得他坐立不安,在阳台上踱步。

    “喵。”

    非酋在猫窝里观察这个人好几分钟了,见他回家不仅没有第一时间喂自己,还去了阳台发呆,便踱着猫步走了过来,围着他脚边转悠。

    察觉到小东西蹭着自己的脚踝,娇声娇气地叫起来,施泽这才想起还没有给非酋准备食物,叹了口气,暂时抛开思绪,把它抱进屋,免得阳台夜风大让它着凉。

    虞星原这次一过来就在施泽怀里,身体僵了僵,未免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