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飞掠,千里之外。

    一名如冰雕雪砌般的旅人,乘坐一叶扁舟,顺着江河漂流而下,穿过崇山峻岭,向南海而去。

    从今日起,他便要随父亲驻守南海,真身不得轻易离开。

    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静静的凝望着山川与星河,眼神忧郁迷离,轻声歌曰:“望山川悉无似,惟星河犹可识。孤雁夜南飞,客泪夜沾衣……”

    小舟驶进大海,消失在一片浩渺茫然的烟波之中。

    光影流转,一晃不知多少岁月,倏然而过。

    人们讨论数百年前被仙帝斩杀镇压于此的四凶之一的混沌,一名样貌平平的男子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默默徐行,最终来到了天虞山,在仙帝镇压混沌大阵之旁盘膝而坐。

    箜篌在怀,烈日之下,他望着遥远的天际,拨动琴弦,一曲曲仙乐迎着长风飘扬。

    时光恰似流水,周围的景物逐渐变了,南海之帝师悠的后人逐渐在这天虞山之上立足,新的精美的扶余宫落成,逐渐兴旺。

    即便是禁地,亦有不少好奇探险之辈往来窥伺,那个不知坐在阵边多少年的人,终于也不得不放下琴,成为扶余宫的一名乐师,只在夜深人静之时,归来此处。

    五万余载时光,悠悠然流过,沧海桑田。

    那人不断变换着模样,可来到这里的身份,都是一名扶余宫的乐师。

    不知过了多久,他偶然于山林间,碰到一只离群濒死的雪白色小鹿,那双怯生生的淡粉色眼睛,晶莹剔透。

    他看着它,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之后,一人一鹿,消失在烟波浩淼的南海之滨。

    时光荏苒,他再次迈上不知走了多少遍的通往扶余宫的石阶,听着周围人讨论着山海重开。

    那个人的残魂没有离开,没有跟着那位炫煌离开。

    沉寂的眼中竟然有一丝波动和期冀,又有些近乡情却。

    当他作为天虞山乐师拜见那位名为尚悠的少主时,仿佛透过他,看向了五万载之前的那位故人。

    画面终于完全黑暗下来。

    姜野等人,纷纷转头,看向尚悠,尚悠紧蹙眉头,颇有些难以置信。

    画面中那名男子,不是琴无弦,又是何人?

    墨侯:“不料,未能得见魔主陛下,却看了一场好戏。”

    不夜侯:“说什么灵兽一族为祸天下,人族真是自古以来一脉相承的虚伪而可笑,为了占领生存领地而发动战争有什么可耻?他们偏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自诩正义之师,以便站在所谓道德制高点之上,实际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哪里像我们魔主,想要领地便干干脆脆地去抢,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