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落水后,季栾川跳进鳄鱼湖追上来,拽着她一路飘到水流渐缓的下游,这才有机会拖着她上岸。

    他们现在距营地大概有两三公里的路程。

    就算要回去,也得等外面雨停了,或者天再亮一些,景区里有游人或工作人员出来走动,寻去帮助,然后再想办法回去。

    这是最保险的一种方式。

    许韵对他的想法没有什么异议。

    但她被水浸泡过后,整张脸青白青白的,直到季栾川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暖了一会儿,麻木的四肢才渐渐恢复知觉。

    冷热交替后,掌心火辣辣的灼痛。

    许韵哈着气靠在树干里,就听到季栾川说,“你抵抗力这么差,是怎么敢一个人出来的?”

    微暗的亮光勾勒出他冷俊的眉眼,许韵笑了下,说,“那是我身体好的时候你没见过。”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刚想再次开口,就听到季栾川撕扯衣服的声音。

    “你这是干嘛?”

    季栾川说,“帮你绑一下腿上的伤。”

    许韵低头,这才看到腿上不知什么时候磕出一道划痕,还在流血。

    先前季栾川把她弄上岸后,在黑夜里,并没看到她受了伤。

    眼下视线一转,才看到她在水底磕出来的伤。

    他手脚麻利地将衬衣下摆撕下一块不规则长方形,侧过身对着她,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腿上,挑眉,“不把腿放过来,还等着我帮你动手呢?”

    许韵撇撇嘴,把腿伸到他面前,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了攥掌心。

    掀开半湿的裙子,腿上流血的伤口更加明显,伤口周围还有斑驳错乱的划痕凌乱铺散着,血渍一片模糊。

    有凝固的,也有被水冲掉的。

    许韵别过头,感到季栾川干净利落的动作已经在腿上行动。

    她说,“你说以前在丛里里生活过,那时候也这样给自己包扎伤口?”

    “这种伤口我不用自己包。”

    他那时受过的伤,都是比这个更严重,甚至危及到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