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连你也是这般,是吗?哈哈,好,很好,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苏洛还未进大厅就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想来苏哲也是气愤到了极致,竟是连架子都忘了端。

    “小姐。”

    “嘘,倾歌,你先带他们将东西送去西院。”

    不嫌事大的苏洛见倾歌带着家丁离开后又往门边凑了凑。甚至学起了演员,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捅了捅纸窗。

    只见厅内早已凌乱,苏哲一手叉腰,一手时不时地指着地上抽泣的谢瑶。

    苏老太则是闷坐一旁,始终未发一言。

    “好,真好,你们还真是好样的。每日光吃不做还得有人伺候着,闲来无事竟还想着法的,来苛待我苏哲骨血。”

    “哲儿,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再说了,洛儿虽然这些年过得苦了点,可不也活蹦乱跳的么?”

    要说这苏老太也是个奇葩,没看儿子脸色也就罢了,居然还顶起了嘴:“再说了,你事最初还是你自个儿让瑶儿看着办的。”

    激动之余,还不停地用拐杖敲着地面:“哲儿,不是娘说你啊,这姑娘家的,总归是要嫁人的。”

    听到这话的苏哲不禁冷笑出声,感情自己老娘就是这么看待自己女儿的。

    “呵,呵呵,呵呵呵,娘,要么说你没心呢?”

    苏哲说话间一步一步地朝苏老太迈了过去,面部表情更是狰狞到了极致:“我是你唯一的孩子,养你也就认了,可洛儿呢,她亦是儿子唯一的骨血啊!”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苏哲突然变脸,还真将苏老太给唬住了:“你,你要是再过来的话我可就喊人了,东陵最是重孝,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我看你这侍郎也别做了。”

    “娘,你真当儿子是被唬大的么?”苏哲话是这么说,不过人还是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我若做不得这侍郎,您和谢氏不仅没好日过,甚至都得饿死街头。”

    话及此处,苏哲方才站起了身,将视线转向谢瑶:“行了,快别哭了,别说我苏哲不仁道,待明日千秋宴一结束,你便回府收拾收拾,滚回白庄去吧。”

    “老爷,不,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谢瑶毫不顾忌地上的碎陶瓷,径直向苏哲爬了过去:“老爷,老爷,妾身已是陪了老爷十二年之久,老爷真的能狠下心肠么?”

    他苏哲怎么说也是个小官,模样倒也周正,要想再续个弦的话也不是件难事。

    可是作为下堂妇的她,莫说过正常人的生活,就是出门,亦能被那些唾沫星子给淹死。

    “谢瑶,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眼看苏哲就要出厅,苏洛赶紧往外跑了些,装作才回来般:“爹?爹,你可算是想起女儿了,究竟是什么事呀,忙了如此之久,可是让女儿好一顿等!”

    “无事,走,随爹一起去饭厅。”苏哲双手背在后面径直往前走去,末了竟还加了一句:“洛儿莫怕,爹已狠狠训斥过谢氏了。以后饭点,洛儿只管到饭厅用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