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营里穿梭着清点人数的军法处的宪兵也发现了赵毗没穿衣甲,只是穿了常服便来到大帐前集合,于是很快便把他揪到了杨怀仁这位主帅面前。

    杨怀仁其实倒不觉得有什么,不管是谁,只要到了他武德军的军营里,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或者你家里有什么背景,那都跟其他人是一样的。

    来了军营里就是军人,军人听从军令遵守军纪是最基本的素质。

    吴大人和黄公公脸上表情就各有差异了,吴大人似乎等着看杨怀仁如何处理赵毗,他心想如果杨怀仁敢无视赵毗的身份前惩罚他,那倒值得他敬佩一番。

    如果杨怀仁敢包庇赵毗,不处罚他或者处罚的很轻,那他就有话说了。

    而黄公公自然是心疼这位皇家子弟,他是代表皇上的,于情于理,他都觉得他应该保护皇帝的皇族亲戚,更何况眼前这位按辈分还是皇帝的叔父。

    没等杨怀仁发话,黄公公先开口道,“王爷……”

    杨怀仁直接打断了他,“黄监军,到了军营里,就只有将军、校尉和将士,没有什么王爷。”

    黄公公识趣,赶忙改口,“大帅,赵虞候赶在第三通聚军鼓敲响之前便赶到了中军大帐前列队,不知军法处的宪兵何故把他单独揪出来呢?”

    杨怀仁斜眼瞅着黄公公,心说你这不睁着大眼装呆萌吗?

    赵毗一身常服站在穿戴整齐的将士们中间,好似唯恐显不出来他似的,把他揪出来的理由还用问吗?

    吴大人抢着给黄公公释疑,只是语气有点重,“衣衫不整,蔑视军纪,哼!”

    吴大人说的这么硬气,倒是让杨怀仁轻松了不少,就算黄公公把接下来的事将来回宫说给皇上知道,杨怀仁也不担心有什么了。

    黄公公还想解释,吴大人早已经目光不善地盯了过来,直截了当地质问道,“黄监军可是因为赵毗是皇族子弟,便要为他求情?”

    黄公公呲着牙要答话,吴大人竟轻笑道,“本官劝黄监军还是算了吧,这里可不是京城里,在军中不管是谁都要遵守军法军纪,否则让大帅如何治军?

    别人都在第二通聚军鼓敲响之前便到了,唯独他赵毗到了第三通聚军鼓擂响之前才到,本来就说明他目无军纪。

    别的虞候将士全部衣甲整齐,唯独他赵毗托大,竟敢穿着常服就来了,这简直就是无视大帅的军令!

    黄监军,你可别忘了你来武德军是来干什么的,可不要从你这里坏了规矩,让大帅难做,让本官难做!”

    一番话把黄公公准备求饶的路给堵死了,让他心里非常憋得慌,这会儿他恨足了吴蔚,恨不得冲上去抽上这个老匹夫几个大耳瓜子。

    可人家说的有理有据,黄公公就算多么巧舌如簧,在人家的义正言辞面前,似乎都显得无力了。

    杨怀仁扮了庙宇里的佛像装作没事人一般,赵毗左瞅瞅黄公公,又瞅瞅吴大人,在看看主帅杨怀仁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心里以为杨怀仁为难呢,便主动说道,“我赵毗不用别人求情!

    既然违反了军纪,我甘愿受罚,请大帅下令吧!”

    杨怀仁以前也不熟悉赵毗是个什么人,只是从定期的军报里知道他平时训练不错,是皇族子弟中比较有前途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