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年心中犯了嘀咕,“杨郡公,留下下官还有何事?”

    杨怀仁心说你装完了比被踹完了脸就想走了?好像没那么容易吧?

    杨怀仁问道,“陆大人还写不写奏折,还上不上奏天听了?”

    陆永年直道他是确认一下,便随口答道,“下官不敢。”

    “哦,那可惜了,你不敢,那我敢。”

    这话什么意思?陆永年听迷糊了,你刚才不是说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扰了官家清静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杨怀仁接着说道,“陆大人不必惊慌,听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陆永年根本没兴趣听他讲什么故事,可人家是郡公,要留下他说故事,他也只能陪着笑模样听着。

    杨怀仁便把他和铁香玉之间的一些过往娓娓道来,从一开始不经意的相遇,到龙门镖局的比试让他们不打不相识,然后到他去大理的一路上二人不断的斗嘴,最后到在大理城外密室内定情。

    除了涉及秘密的部分没有说,其他的基本就是杨怀仁和铁香玉的一段感情经历,听在众人耳朵里,就是一段奇遇般的爱情故事。

    铁香玉也没搞懂杨怀仁为什么要说这些,虽然镖师们并不是外人,但还是让她面红耳赤了,特别是说道密室里那一段,杨怀仁虽然极尽遮掩,可越是这样的遮遮掩掩,越是让听故事的人们浮想联翩。

    铁香玉在杨怀仁后腰上亲昵地掐了一把,小声娇嗔道,“你,说这个作甚?我都没脸见人了……”

    杨怀仁笑道,“快成亲的人了,何必扭扭捏捏?何况镖局里的人都是一家人,你看你看,他们脸上的笑并不是笑话你,而是一种对我们美好的祝福。”

    陆永年听杨怀仁说的这些事,只觉得杨怀仁是个风流倜傥的郡公,倒没想过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杨怀仁话锋一转,说到了他年后带人来汉中迎亲的事。

    “说来也巧了,年后我来汉中迎亲,心里急切,所以也选了一条不好走,但是却近了不少的路,正是子午谷。”

    杨怀仁说到子午谷,便顿了一下,瞥眼去观察陆永年和鲍有德脸上的表情,发现陆永年脸上是一种错愕,而鲍有德则有些畏缩的避开了杨怀仁的目光。

    杨怀仁心中有了数,接着说道,“都知道子午谷是从关中到中原的旧道,本来走的人就少,年后走的人就更少了,所以谷中道路虽然狭窄了些,可我通过的速度却很快,只用了两日便到了南边的谷口。

    出谷之前,我派出去先行探路的人回来禀告说,谷口有一支庞大的押镖队伍,运送了几十车的货物。

    这本来是件平常的事情,镖队走子午谷进中原,我想来也是因为觉得子午谷年后人少,能走的快一些。

    可探报说这支镖队非常奇怪,押镖的人很多,夜里却没有人值守,一百多号人都在呼呼大睡……”

    镖师们听到这里,便知道说的是他们了,想起来就觉得有些耻辱,下意识的便低下了头去,但他们也忽然想到失镖那一日竟然还有目击者,谁都想搞清楚失镖的真相,又竖起耳朵来认真听杨怀仁讲下去。

    “我听到镖队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龙门镖局,追问之下,我探路的属下说因为天色太黑,观察的距离又太远,所以没有看清楚镖旗上的字号,但这么大一支镖队,想来在汉中也只有龙门镖局才能有这样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