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为父心意已决,睿王心术不正,为父已看清他的为人。”顾易语气带了坚决,他反问顾锦瑟,“但离王,锦瑟,你可知,为父为何同意你嫁给睿王?”

    顾锦瑟不回答,而是反问顾易:“爹爹,女儿拒绝睿王便是为着与离王的婚事,爹爹此言,置女儿于何地?”

    顾锦瑟想过顾易不会立刻同意此事,却没想过顾易竟这般排斥离王,她的父亲,不愿与裴泽扯上关系。

    顾易没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了水壶重新注入了新的热水,茶叶在杯中绽开,茶香在鼻尖弥漫,顾易呷了一口,才继续道:“你还小,并不懂其中利害,为父不否认,有这部分的原因在,但,不止于此。”

    “为父哪怕让你嫁给一个平平无奇之人,都不会同意你和离王成婚,就算是先帝旨意,如今记得的人还有多少?皇上这些年都没提及此事,只要你嫁了人,总有说法能圆过去!”

    皇上既是一开始拿两个年轻人情深意重,两情相悦来堵悠悠之口,顾易同样也可以如法炮制,只不过这次与睿王无关而已。

    拿裴铭换裴泽一事是皇上提及,顾易不过是承了情。

    这事,是皇上有亏在先。只要顾锦瑟及时找了好人家,皇上就算怪罪,也说不了什么,不但如此,还能顺着原来的意思昭告天下,皇上不忍拆散一对意中人,虽未执先帝圣谕,却得了民心。

    顾锦瑟凝着顾易态度坚决的面色,那一瞬,她惊觉,父亲与朝中那些大臣官员无异。

    左右逢源,谁得了势趋之若鹜,反之,谁失了势就退避三舍。

    想来也是,顾易在朝多年,早就修炼成精,只不过是裴铭装得太好,他才没立刻看清。

    但顾易的决定,却让顾锦瑟大为失望,她问他:“爹爹也是觉得,离王是个废人,才不愿意女儿嫁过去?”

    这话指意明显,顾易忍不住皱了眉头,他看向顾锦瑟,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了桌上,厉声道:“锦瑟,你做事不能只考量自己,你可有想过定国公府,有想过你的弟弟和祖母,有想过一心为你的林夫人?但凡你想过这些,你就决计不该嫁给离王!”

    顾易素日和蔼可亲,在顾锦瑟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面目含笑,看她时,神色和蔼可亲,满满的都是慈爱。自母亲去了后,顾易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时日,那一段时间,他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直到某日吓得顾锦瑟哇哇大哭后,才有所收敛。

    平心而论,顾易对顾锦瑟姐弟俩,算是做到了父亲的义务,他很少对顾锦瑟严词以待,但今日,他却从头至尾皆如此,冷静客观地不像是她的父亲。

    顾锦瑟心中苦涩,顾易竟说她不为定国公府着想,饶是无意之言,都让顾锦瑟心脏抽痛,她几乎是哭着说出来:“谁说女儿没想过,女儿正是想过,才会拒绝睿王的求亲,女儿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这个家!爹爹说是为女儿考虑,却未经女儿的同意就替女儿相看了别人!爹爹不想和离王扯上关系,是怕引火上身,可女儿不怕!”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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