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突然沿着黄河一线往上看去:“难道是走的北方线路?这能走吗?千里无人烟,敌军的补给怎么办?”

    “孤注一掷。”周不疑眼神看向黄河上游,嘴中说着:“这是曹军孤注一掷,杀掉平民,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两军早已脱离了战场,并且合兵一处,向我们杀过来了,而且目标是长安。”

    “曹彰和吴俊就是第六路大军,”周不疑眼中终于闪过惊骇,果然自己还是料漏了一步,怎么也没想到曹彰和吴俊早已达成协议,并且靠杀平民掩人耳目,孤注一掷杀向长安。

    种种不可能和冒险,曹军都做了,自己却疏漏了,现在想想,这样的奇袭,历史上可不少,当初李牧就是这样破匈奴的,项羽就是这样破刘邦的,韩信就是这样破章邯的。

    周不疑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终于解释了张辽为什么急于对青泥隘口发动进攻,而且是完全违反常理,自己早该想到,张辽这样的战将,怎么会意气用事,拿士兵生命开玩笑。

    周不疑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过那封册子,看向上面描述的日期,突然一失神,册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不疑哥哥?”刘循答道。

    “按照日期,曹彰已经快到长安了。”

    周不疑喃喃道,好像印证他的话一般,一名士兵飞扑进殿,仓惶禀道:“少主公,大事不好,北方牧马坡外。出现大股骑兵。打曹字旗和吴字旗。”

    “什么?”刘循小脸发白。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少主公,冷静。”周不疑回过神来,对士兵道:“敌军来了多少?”

    “一眼望不到尽头,绝不下于五万。”士兵回道。

    “全来了。”周不疑立刻转向刘循:“少主公,立刻下令封闭全城,全城备战,北城驻防一万兵马,五千人作为预备军。其余兵马驻防其余三城。

    长安周边散兵不得进入长安,以免给敌军可趁之机,全部在槐里县集结,作为长安策应。

    立刻传令函谷关杨怀,拨两万兵回援,不能多也不能少,防止曹军偷袭函谷关。

    传令蓝田大营,青泥隘口张任,骑兵就近征调,驰援长安。”

    “好。立刻召集留守众将议事。”刘循立刻吩咐士兵传唤众将,对周不疑道:“不疑哥哥。事情很严重吗?”

    “如果曹军骑兵与吴俊的匈奴骑全部来了,有八万兵马,曹彰本身勇猛无敌,吴俊麾下第一大将王越更是天下第一剑师,武艺绝伦,恐天下无人能及。

    少主公。”周不疑郑重看向刘循:“这一战,我们不能败,绝对不能败,这不仅仅是长安失守的问题,是川军六十余万大军的士气失守,长安若败,青泥隘口不战自败,关中跟着不保,恐怕以后只能退守荆益,蜀王数年心血付于一旦。”

    刘循咬着嘴唇,心中痛苦,没想到自己监国一年,第一次指挥大战,竟然出此弥天大祸,只是刘循还不知道周不疑没告诉他更坏的结果。

    关中失守,雍凉守不住,川军当然只能退回汉中,而江东那边,周不疑本就不相信鲁肃会鸡蛋碰石头,加速江东的灭亡,加速江东世族的灾难,江东那些人比猴子还精。

    他们既然敢进攻,肯定有胜利的把握,到时候如果江东军胜了,关中又失守,荆州川军也会受到毁灭性士气打击,荆州必然不保。

    到时候等刘璋回来,恐怕就剩下益州一块地了,那将是什么后果?连周不疑都不敢想象,更不敢这时候拿出来吓刘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