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战枭这番话也都格外失落,心里清楚,战枭,是不可能再跟他们一起离开了。阿尔库和海格尔心里更是印证了他们各自的想法,从战枭脱离兵营本来应该是打算独自来这座地宫那一刻起,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时代终归是残酷的,战枭经历了百年岁月,目睹了无数历史过往,甚至亲眼见证了他们无法想象的那50年空白的破碎时代,也许,如果没有唐丰的介入,他可能会真的了无牵挂的渡过余下不知多长的岁月,可当唐丰再次出现,并且利用自己的异能搅得整个人类社会天翻地覆的时候,战枭知道,他们这一类存在,终究很难容于现在的社会,即使强大到无人能匹敌的战枭也明白,在人类彻底挖掘出那破碎时代全貌之前,人与变异体之间的平衡也仅仅只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稳定。

    百年岁月,在这个世上不单单只有唐丰这么一个扭曲阴暗的变异体,也许下一个26年,会有另外强大到影响人类社会的变异体出现,在那之前,人类必须去寻找答案,一个能够想办法真正平衡两者共生的答案。这,应该就是战枭口中让他们亲眼去见证未来轨迹走向的意思吧!一个唐丰,就差点搞得合众国分崩离析,而亲身与唐丰交手的他们,就是未来轨迹发生变动时最具有发言权的人了吧!

    “教官,感谢您这大半年的照顾还有,最后那番让我真正懂得接受自己的话。”海格尔长呼了口气,表情很是释然,嘴角挂着淡笑,朝着战枭鞠了深深一躬,然后也跳下了通道。

    “诶!海,海格尔也……”李立懵了,随即抬起头看向战枭,最后失落得像个孩子一般,慢慢起身,“我,直到前阵子才知道,原来我的名字大有来头。嘿嘿,教官,谢谢,我觉得,这个名字,很赞呢!那,教官多保重!”说完,李立也跳了进去。

    班背着菲莉娅,“无论菲莉娅最后结果会怎样,至少教官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我会不留遗憾的去接受以后的一切。”

    大家一一跟战枭告别,然后都跳进了逃生通道,伊阿索依旧久久不肯离开,直到最后只剩下她跟阿尔库还有达旗3个人,崩坏已经迫在眉睫,战枭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已经开始出现裂缝,想来不到1分钟,这里就会被彻底掩埋了吧!

    “教官,我,喜欢你。”伊阿索直到最后,才真正开口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只是她脸上没有紧张也没有什么羞涩,似乎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份感情,我会一直记得,因为它带给了我许许多多前进和成长的动力,有朝一日,我一定也会成为教官口中像我爷爷奶奶那般优秀的医者的!还有,11年前,你模糊了我见过你的回忆的事,我总算想起来了。呵呵,因为教官现在的模样,真的,就和11年前一模一样,谢谢,您护送我爷爷奶奶回来。还有,教官,请一定要活下来,我们大家,找到答案后,一定会回来找您的!”

    说完,伊阿索也跳进了通道,战枭眼神微闪,讲真,这么一个女孩子,估计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如果是百年前自己身边出现这么一个女孩子,也许他会真的心动,只是,想到百年前自己的身份,还有那个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不禁自嘲,真是这样,恐怕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会被他吸引吧!一切都是矛盾的存在,百年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自己,才能有了这样吸引别人的资本吧!

    “好了,只剩你一个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战枭抬眸看向达旗,“还是说,对于你自己父亲的死依旧无法释怀吗?”

    “哼,怎么可能?”达旗轻哼一声,随即慢慢收敛表情,“我那短命老爹,当初因为憧憬你加入了兵营,又因为憧憬你去了阿芙洛区参加矛盾案的镇压,虽然最后丧命了,但是,他一辈子似乎都是在围着母亲和你的事情上转,临死也没能从最憧憬的你的口中得到答案,这么一想,还真是替我那短命老爹感到不值呢!”

    阿尔库瞥了一眼达旗,随即也低下头来。战枭看着达旗,“怎么,所以你现在是在替你父亲抱不平,打算在最后时刻揍我一顿出出气吗?”

    “呵,怎么可能?”达旗耸耸肩,“我只是想说,我短命老爹寻求的答案,你当时心里肯定清楚,只是却不告诉他,如今,却又把他的那个问题丢回来给我们,看来,是你对当时的答案也有所动摇了吧?”

    战枭不置可否,短短11年的时间,这个答案似乎真的确实改变了不少,达旗撇撇嘴,“我那短命老爹,果然是个白痴,居然会相信你这个大骗子。算了,没有你的话,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客观上来说,你也算是我的另一个老爹了,呵,更别说咱俩居然血型一样,真是孽缘啊!”说完,达旗也跳进了逃生通道。

    战枭眨眨眼,觉得达旗似乎在某些方面,确实跟他挺像,这也是他为何最初就把两个领队的人选定出来的原因。

    “所以,你留到最后,是想向我求证最后的答案吗?”

    阿尔库点点头,“我父亲,所以,其实是一个克隆产品对吗?那个死在这里,百年前的奴隶的克隆复制人?”

    战枭眉梢微挑,“很在意?”

    阿尔库摇摇头,“所以,我是幸运的对吗?一个变异体的复制人和正常人结合,却生下了我这个正常人。”

    战枭淡笑,“从生物遗传学来说,确实如此。不过,你的疑惑应该不在这个点上,不是吗?”

    阿尔库抿唇,“恩,我见过啸烽的复制人,那是一个几乎没有自主意识的存在,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亲生父亲却又如同一个正常人一样?”战枭接过阿尔库的疑惑,“我说过,我不知道答案,对于这座地宫的了解,我并不比你们多多少。只是,我也告诉过你,不用怀疑你自己的身世,那个死在牢笼里的家伙从基因上来说跟你有绝对的生物遗传关系,也不过仅此而已。”

    阿尔库长叹了口气,“也许,我只是在杞人忧天,毕竟,不知道这大千世界上是不是还有许多跟我父亲一样的属于那个人的复制体的存在,呵呵,这么一想,确实挺毛骨悚然的。”

    “为什么不想,是那个人,将他复制得最为成功的一个个体,希望他能像普通人一样代替他活一次而放了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