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对着蜷缩在池水中的“小美女”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识,行为莽撞至极,与这世上的其他坤泽完全不在一个画风上。他这一顿操作,直接让目瞪口呆的沈若呛了好几口洗澡水。

    纵使见惯了大风浪,内心熟知一千种方法,将拒绝职场潜规则的招数运用的炉火纯青的沈若沈大明星,也招架不住对方直捣黄龙般的汹汹来势。

    “喂喂喂,你冷静一点!”沈若分明能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整个人冲动又狂躁。她被对方的举动吓的瑟缩做一团,实力诠释什么叫做弱小,可怜又无助。

    表面虽然怂的一匹,可内心仍旧是止不住的吐糟:你特么是蛟龙入海吗,还要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老娘又不是定海神针!

    随着两人距离的靠近,薛澈变得越发冲动不安。他满心迷茫的看着对方,心中隐隐升起一缕对自己行为的不齿,却根本没办法停下靠近沈若的步履。

    自幼作为薛氏家主的继承人培养,被教习过各种纵横权术,薛澈虽年纪轻轻,却并非是心慈手软之徒。对于自己的命运他早有准备,甚至可以接受和一个陌生人共赴巫山,是个连自己都豁得出去的狠角色。

    可开蒙之时,薛澈学习的却依旧是君子之道。平日里除了修炼习武,闲暇的爱好也多是静雅,或许他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成为一名谦谦君子的。

    年少时他曾设想过自己将来会娶一名地位相当,却素不相识的女子,不涉情爱,却也能相敬如宾。只要对方能为他诞育下乾元后嗣,他就会承担起一个合格丈夫的责任。那种感情是冷静又理智的,没有山盟海誓,却能举案齐眉。

    可没想到一朝乾坤颠倒,一切前路便迷失了放向。本以为定性十足的自己,却偏偏难解坤泽天性的困厄。

    他几番挣扎,终究是抵抗不过天性,走投无路最终选择妥协,亲口应允了这门亲事。可事到如今,内心仍旧是难以抑制的产生出一种自己在不断沉沦堕落的罪恶感,和对自己被天性左右,不能自主的鄙夷。

    薛澈吸了吸鼻子,感觉到意识有些模糊了,好似酒入愁肠,醉在了沈若如松如竹的味道里。

    沈若也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熏的有些上头了,像是清冷的兰花,带着一点冰雪的凛冽,又像是清茶,带着一点回味的甘甜。她止不住深吸一口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味道奇奇怪怪,可竟然还怪好闻的。

    又冷又甜,矛盾又和谐,是她记忆中不曾有过的味道,也许是世间独存的那一味。不知道为何,只要闻到这味道,眼前的薛澈就会变得越发顺眼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薛澈已经来到了沈若的跟前,他的手牢牢扣住了沈若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捏的沈若愁眉苦脸的开口求饶。

    “大哥,你下手轻点成吗?”

    对方一看就是高手,而自己则是“弱质纤纤”。完全不在一个段位上,无论是精神还是□□,都没有一战之力。

    沈若心中恨恨的想:臭小子,能不能有点逼数,这么用劲,是想用手指把我的肩膀捅个对穿吗?

    不过好在薛澈手上没有轻重却不曾使用灵力,而沈若毕竟是个乾元,身体骨骼要比寻常人来的坚硬。虽然疼的很,却实则不大妨事,顶多留下些许淤青,绝对伤不着根骨。

    沈若忍着疼痛,强行收束心神,观察对方的动态。只见薛澈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怎么看都不像是太正常的模样,寻思着对方大概是那个叫做“泽期”的毛病又范了。

    在沈若如今的认知中,坤泽泽期这回事,一旦发作,难以遏制,除非乾元或清心丹不可抑制。她瞧着对方的架势十分骇人,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想着要不然自己干脆“配合配合”,反正是一回生二回熟,免得继续遭受皮肉之苦。

    “你想干什么,放马过来便是,何必动手呢?将我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沈若神情扭曲,强忍住疼痛试图与对方建立沟通。

    与此同时思绪飞转,试图回想昨夜自己究竟干了些啥。让人失望的是,完全没有收获半点建设性的意见,依旧是一头雾水,丝毫理不清这陌生业务的头绪。

    记得昨天是对方主动来着……自己也就是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默默配合……要不自己今天也躺平?可这水池子里自己躺平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