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湛胥,也不是湛胥手底下的人,而是常墨澈。

    “感觉天塌下来了吗?”

    常墨澈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徐长安,便坐到了桌子旁,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凳子,示意徐长安坐过来,仿佛这房间他才是主人一般,而徐长安只是客人。

    徐长安坐了下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着头,耷拉着脑袋。

    “一个小孩子应该干啥?”

    “进学堂。”徐长安虽然不知道常墨澈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一位舞象十四五之年的少年应该干啥?”

    “这个年岁,有了一定的劳动力,可以一边念书准备科举,一边帮家里做一些农活了。”

    “那弱冠之年该做些什么?”常墨澈接着问道。

    “按照圣朝的惯例,十八之后就可以参加乡试,摆脱童生的身份。当然,若是才学耀眼者,这年龄的界限还能放宽一些。同时,该娶妻成家了。”

    “那而立之年呢?”

    “而立之年,当担负起家庭重责,或农耕为小家,或做官为大家。”

    对于徐长安的答案,常墨澈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没有表情。不管是圣朝,还是之前的姬氏王朝,一个平凡人前半生的生平,大致如此。

    “那不惑和知天命呢?”

    “有才能者,当明世事,成为中流砥柱,为国为民。”

    听到这话,常墨澈笑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

    徐长安深深的看了常墨澈一眼,低着头盘算了一下,随后叹道:“二十四五的样子,小时候时叔也没同我讲过我的生日,就只能按照年份大致推算一下。”

    “你二十四五岁,按照惯例,应该科考或者结婚生子。但你现在呢?把全天下的压力扛在了自己身上。”

    徐长安终于知道常墨澈想说什么了,他无非是想来劝解自己而已。

    “这圣朝人才济济,老怪物也不少,可他们却偏偏让你徐长安来阻止湛胥。本该是初出茅庐,成家立业的年纪,你却扛起了全天下。”常墨澈看向徐长安的眼中多了一抹心疼,还有怜悯。

    “可……我不做,又有谁来做呢?”原本没有丝毫委屈情绪的徐长安被常墨澈这么一说,无力感和委屈便如同潮水一般从心中流淌到了四肢。

    “说得好!”常墨澈声音高了几分,轻轻的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