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笑了笑,脸上全是幸福的神色。

    “这样再干一个月,便能把这钱串起来,到时候狗儿就能去私塾念书了。不求他以后能够考什么状元,只要他以后识几个字,有人能要他干点轻巧活计就行。别像他爹一样,干苦力。”

    柴薪桐躲在了转角,低下了头。

    “哎,这些大人动作真迅速,若是能干两个月,我就能再存一点钱,给孩他娘买好衣裳了。”

    那汉子自顾说完之后,便又小心的把那十多个铜钱包好,放在了怀中。

    “要不,换一个?”柴薪桐小声的说道,他们躲在拐角,听见汉子的自言自语,有些不忍心。”

    徐长安点了点头,柴薪桐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当那个汉子快要经过拐角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墙上跳了下来,一个手刀打在了那汉子的脖颈之上,那汉子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接着那人也摔倒在地,徐长安杵着长剑,半跪在了那汉子的身旁。

    大滴大滴的汗往下落,身上的伤口被刚才一拉扯,血珠顺着手,流到了剑上,最终也在地面上留下了痕迹。

    柴薪桐有些惭愧,还有些不安。

    他没有怪徐长安,也没有资格怪任何一个人。

    这些东西是他在书上学不到的。

    有些道理说起来容易,可在世事中,哪有那么容易的道理啊。

    他实在是出不了手,自小学的道理便没有损人利己这一条。

    若他对这个汉子行恶,伤了这个汉子,伤了一个无辜的人,这和他从小学的东西和自身原则相违背;可若不行恶,便负了和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徐长安穿着粗气,咬着牙慢慢的说道:“你们读书人真是迂腐!”

    柴薪桐有些惭愧。

    “赶紧把你的囚服换了!”柴薪桐闻言,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汉子,心中默默说了句“对不起”,便把那汉子的粗布衣服换在了身上。

    徐长安看着光溜溜的汉子和落在地上的那个布包,他想了想,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张银票。

    徐长安蹲了下来,把银票塞在了那个汉子的内裤里,随后叹了一口气,捡起了那个包着数十枚铜钱的布包。

    柴薪桐也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手上满是老茧的汉子,叹了一口气。

    徐长安咬着牙,躺在了车里,然后用木板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