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衡闻言,揽着苏婉莲将她扶出去,“你瞧你这身子,哪里像是好多了?”

    “不是的夫君。”苏婉莲两指抵着太阳穴,表情看起来也有些迷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进屋后,就感觉一阵头晕,现在又好了。”

    钱衡闻言朝屋子里看了两眼,表情有些复杂,他拉着苏婉莲在院子里的小凉亭坐下,“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好不好?”

    苏婉莲乖巧的点点头,忽然伸了两根手指在左边靠近耳朵的脸颊处挠了挠。

    钱衡被她的动作吸引,仔细瞧过去,发现她挠的地方像是疹子似的,长了三颗红点,被她轻轻一挠更加红起来。

    红点的位置靠近耳朵,方才被鬓角的碎发遮挡着,钱衡没有注意到,现在瞧见了,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东西,已经长了有两三日了。”苏婉莲似乎不敢太用力挠,害怕抓破了皮,于是在红点的位置又轻拍了拍止痒。

    这时大夫挂着药箱被来旺从屋里送出来。

    “怎么样?大夫。”钱衡大步上前问:“她那张脸怎么会……怎么会变成那样?”

    那大夫抚着发白胡子,只一个劲说怪,“令夫人的脉象并无不妥,老夫医术有限,竟看不出缘由来。”

    钱衡一听脸色便不好了,拉着大夫到一旁小声又问:“那她的脸,还能不能恢复?”

    大夫闻言只是摇头,“老夫也不敢断定。”

    “这……”钱衡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若是恢复不了,如焉顶着那么一张半烂的脸,他自问实在无法面对。

    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关切朝自己望来的苏婉莲,想起她脸颊上的几颗疹子,忙引着大夫上前看,生怕下一个毁掉脸的是苏婉莲。

    一看之下,发觉怪事连连,大夫道,苏婉莲脸上的疹子与如焉脸上脓疮有些相似,更像是还没发出来的。

    钱衡一听那还了得,忙让大夫想想办法,可大夫只是摇头,爱莫能助。

    一天下来,大夫来了两三个,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都道看不出是什么病,又都说不像是得了病。

    姨娘中,不知道哪个人颤着声音说了一句,该不会是招惹了邪祟吧?

    联想到苏婉莲说自己刚才进屋就感到一阵眩晕,钱衡不由多想了几分,难道是如焉的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想到这种可能,钱衡当机立断,让人把如焉抬到温锦的偏院,让她照看。然后决定把如焉屋里的东西全丢了,之后再请个道长来做做法式。

    事情吩咐下去后,姨娘们吓得个个不敢多留。

    温锦离去时深深看了一眼苏婉莲,后者朝她轻福了福身子,道了声姐姐慢走。

    翌日,钱府里有消息传来,小厮们在搬空如焉的屋子时,发现了一个面上被扎了三根银针的小人,而小人身后贴着的是苏姨娘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