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跋涉,王成终于抵达了天津码头,两辈子都没有朝过贡的孩子,都不知道应该去找谁。

    百户范立荣奇怪的看着过来的船只,这天津港有多少年没来过这么多的大船了,由于长期的禁海政策,天津卫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圈地种田的场所了。

    百户范立荣这段时间过的并不是十分如意,这些年闹建虏,赋税征了又征,他说是一个世袭百户,手底下也没几号人,去年皇太极兵围北京城,四处打草谷的女真骑兵又抓走了他手下一些军户,这时候的官府可不管你那么多,赋税徭役还是要按往常的交,平摊下来日子就更苦了,范立荣摇着船正准备出去打鱼呢,就看见了王成的海船。

    范立荣显得有点激动,那怕是条海岛船也是需要补给的啊,这里如此贫瘠又没什么东西可抢,何况据范立荣的观察,这些并不是海盗船,海盗船一般吃水都没有这么深,据范立荣得猜测这很可能是一支在海上遭遇风暴的船队,不过好像也不对渤海湾并没有什么大的风暴啊。

    范立荣晃了晃脑袋,也不去想那么多,赶忙把小渔船靠在了码头上,等待着这只船队的到来。

    后世过来的王成很难相像天津码头会破败到如此程度,看着码头上几条破烂的海船,王成不由心生感慨,果然是空谈误国,天津如此好的码头不用于海运,却让它荒废掉了。

    海船靠近后王成一眼就看见了小渔船上的范立荣,毕竟这里只有他这么一个活人。

    王成这次的装束就不是那么随意了,一身琉球一品官服穿在了身上,王成觉得自己不能算文人,勉勉强强算一个武将,所以就用的是麒麟绣面,当然腰间的二把睚眦一号左轮还是要插上的。

    王成的装束到是把范立荣吓了一跳,这是谁家的小王爷,这也没听说皇帝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弟弟在外面啊,仔细一看官服的样式又与大明的有点差异,难道是一伙冒贡的商人?虽然心中疑惑,一身破烂百户服的范立荣还是装作没看出什么。

    “天津卫世袭百户范立荣见过王爷殿下,不知道您是出自那座王府,大船靠岸可需要民夫帮忙搬运物品。”

    范立荣最大的心情就是想在王成这揽点活干,至于王成是不是冒贡对于范立荣来说真心不重要,他一个小小的百户哪有心思去操心朝廷的事。

    王成仔细打量了一番范立荣,这家伙哪有百户官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手下有几个农民工的小包头。

    王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指了指身后的大船,玩味的对着范立荣一笑。

    “你觉的自己能够接下这么大的活?那行你给报个价。”

    这下轮到范立荣尴尬了,急的抓耳捞腮,他一个小百户,跟王成想的差不多,手下也就剩下几十个老弱病残,真正能干活的就那么十几口子人,哪干过这么大的活计,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数字。

    “估计你也没干过什么大活计,不过相逢就是缘分,这样吧,你就说一个劳力给我干一天需要支付多少钱,我每月另付你二十两报酬,你不是百户嘛,这段时间帮我引荐一下这里的最高官员。我乃是琉球国的驸马,这次俸了王命前来大明朝贡。”

    范立荣这才记起大明好像是有这么个属国,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天津卫来了。不过这些并不是范立荣所关心的,二十两的月俸可不少了,试探的问了一下。

    “驸马大人,请问是现银吗,要是宝钞的话可不行。”

    这年头的大明宝钞可是很废纸差不多,要是宝钞的话范立荣可不干。

    “当然是现银,我们这些海外汉民可没有大明宝钞。”

    范立荣一听王成要给他二十两白银一个月的薪酬雇佣他,立马高兴坏了,二十两在这个时代一个县令的官方收入都没有二十两。

    范立荣觉得王成绝对是一个有钱的豪客,努力的伸出了两只手。

    “十文一个人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很难请的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