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柳清风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由于血液回流,四肢冰凉。那年,五月时绣袖还在憧憬着收徒,与玄霄道长情投意合。六月,却突然犯下滔天血案,叛逃恶人谷。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而她那时沉浸在被绣袖抛弃的怨恨中,竟然没有回头仔细考虑过,事发突然,其实另有隐情。

    萧白胭还在说:“让绣袖叛逃恶人谷这一决定,出于考虑,并未告知冰心。本以为我那徒儿只是性子直爽,不拘小节,谁曾想她竟如此蠢钝……那文丘想来是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刻意蒙骗于她,谁知我这徒儿拗得很,受了他的哄骗竟然不撞南墙不回头,几次下来,师姐倒也对她失望了。”

    柳清风哑口无言,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萧师伯受了蒙骗……”

    萧白胭也是苦笑:“先不提她受了蒙骗,当年那文丘先是追求绣袖不成,转头与冰心纠缠不清。须知世间男子多薄幸,而她与绣袖是同门多年的姐妹,却为了一个男人闹成这般模样。怎地叫人不气恼?”

    在江湖传言里,是萧冰心与绣袖相争,横刀夺爱。可是在萧白胭与叶芷青看来,绣袖与玄霄情投意合,文丘却是带着满腹算计而来,这又怎么能一样?

    再谈起萧冰心为夫报仇一事,萧白胭更是叹惋不已:“须知开宗立派是何等艰难,守门发展又是何等艰辛,师姐殚精竭虑,步步为营,只求七秀坊于这偌大的江湖有一立身之地。江湖上,哪个名门正派敢掺和浩气盟与恶人谷的纷争中去?”

    “可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就敢啊!她还在七秀坊,为了夫仇就敢公然找身在阵营的绣袖寻仇,若真让她得手,那七秀坊岂能置身事外?她在七秀坊长大,做起事来却只念私仇,又将七秀坊置于何地?”

    柳清风沉默,心想似乎这就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吧。绣袖为了七秀坊,听从坊主指示,犯下血案叛逃恶人谷,身份,地位,爱侣,师徒都可以放弃,七秀坊在她心中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可是萧冰心一直被偏爱,所以爱情,与师姐有过纠葛的男人……好像什么都比七秀坊重要。

    柳清风知道她这么说或许刻薄,但她心里就是忍不住为绣袖叫屈,想到绣袖,再想到萧冰心,就一阵心酸。

    萧白胭又与她闲谈一阵,这才离开。柳清风心神恍惚,只觉得心头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喉头却干涩得紧,说不出话来。

    等她回去时,刚好撞见绣袖一个人坐在荷花池岸边,形单影只。背后无数秀坊弟子有说有笑地从她身旁路过,却无一人为她驻足。

    她心头当时就一阵冲动,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

    绣袖抬头,眉眼含笑:“是你啊,怎么了?”

    柳清风对上她的眼,突然又泄气了,杵在那里,哼哼唧唧说不出来什么。

    绣袖倒也不催她,悠哉游哉的样子。柳清风突然灵光一闪:“你有时间吗,陪我去找玄霄真人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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