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有点烦躁,他想抽烟,偏偏虫族还没有这种东西。不只是抽烟,他还觉得有些事超出了他的掌控,他觉得自己从前都没有了解过容溯这只虫子。

    就算是容溯今天晚上口口声声对他说着坦诚,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全部的内情,他明知自己不该要求容溯做太多,却还是忍不住希望容溯对他说出一切。

    他究竟是要与容溯相处下去,还是从现在开始想办法离开,这是个难题。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沈舟和容溯的关系明显疏远了很多,大概就是除了吃饭的时候不再见面,偶尔见面也不再打招呼,氛围沉默地可怕。

    “雄主,我想出去一趟。”容溯率先开口,说了今天他们两个之间的第一句话。

    “想去哪不用和我说,你随意。”沈舟不在意道。

    容溯垂眼说:“我知道了。”

    他有点后悔,昨天不应该对沈舟说这些,哪怕是想留住沈舟,也应该用点柔和的手段,不该是告知对方秘密,进而威胁他。

    他应该说几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似真似假的故事,再卖惨示弱,一点点留住沈舟的心。他不应该近乎迫切地把不光彩的一面告诉沈舟,毫无用处,甚至是自找麻烦。

    从家离开后,容溯前往一家咖啡馆,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一间位于偏僻角落的隔间。

    “咖啡味道怎么样?”容溯将手中盒子放到坐着的虫面前,开口问。

    与容溯见面的正是赫然是愈加苍白瘦削的谢庭,他笑着说:“味道还不错,你的品味向来很好,我信得过。”

    容溯点了杯咖啡,开始与谢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最近怎么样?纪以寒没太为难你吧。”

    “就那样,凑合过呗”谢庭满不在乎说,“你呢?你最近怎么样?沈舟对你还好吗?”

    容溯言简意赅:“挺好的。”

    谢庭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这次来是给我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咖啡很快端上来,服务生走后,容溯紧紧阖上门,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继续说道:“我向陛下递交了辞呈,陛下也同意了由你代替我回到军部这件事,过几天就可以听到你的好消息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饭。”

    “为什么这么做?”谢庭面上不见一点欣喜,他追问说,“你那么想回去,陛下也答应了,为什么突然放弃?陛下他怎么说的?”

    “没有那么想回去,就是前几天没想明白,现在想通了,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容溯将带来的盒子推到谢庭面前几分:“陛下当然是乐见其成,陛下本来就不想让我回去,我主动提出来,他当然高兴,而且我不回去对大家都好。”

    “没必要吧,我脱离前线好几年,对现在的局势并不熟悉,回去肯定没有你作用大,现在你还能不能反悔了?要不我和陛下说一声……”谢庭迟疑着打开盒子,“这里面是什么?”

    “和陛下说我后悔了,想让陛下再给我个机会,你觉得这可能吗?况且,你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我心甘情愿让给你的。”容溯微叹了口气,“里面是高浓度的修复剂,我觉得它应该适合你。”

    “已经承你的情了,我哪能再收下这个?”谢庭立即合上盖子,把药剂重新推回容溯面前,“我用不上修复剂,身上都是小伤,过一天两天自己就会好,反倒是你,你带了抑制环,自愈能力下降,伤肯定比我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