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寝的工作就是负责主子床帏茵席,洒扫张社之事。一般宫里司寝会有两个人,但眼下太子殿里从未设过司寝这个差事,陆微言来了后,这个差事就落到了她头上,且只有她一人。

    这是个当红肥差,许多人争都争不到,陆微言一来,太子就将这肥差交给了她,殿里的其他宫娥差点要气吐血。

    陆微言内心忐忑不安,觉得太子要孤立自己的意图实在太明显,却又一时想不到解决的法子。到了晚间给太子铺床的时候,感知到太子朝自己走来了,故作镇定的继续干活。等铺好床了,便立到一侧。

    太子走过去坐到床边,抬头看陆微言,“姐姐,我夜里怕黑。”

    陆微言侧首看了看案桌上的烛台,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然后走过去将蜡烛点燃。

    “这样,殿下会不会好些。”陆微言询问。

    “我夜里怕冷。”太子又道。

    “我再去拿一床被子来。”陆微言说着就要出去拿被子。

    “我不敢一个人睡。”太子又道。

    “那……那我站在这儿,看着殿下睡?”陆微言这次是疑问句。

    一夜不睡,她怕是要升天。这太子殿下明面上是赏她一个肥差,暗地里是要她命吧!

    太子听了她的回答,眼里好像有些失望。陆微言见状就差跪下来给他磕头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是要她陪他一起睡?总不能,司寝是“侍寝”的意思吧!

    她没想过,自己进宫当内应,还有“出卖”身体的任务。

    陆微言不确定的瞧着太子,太子也瞧着她。渐渐的,陆微言瞧出一个不对头,好像太子看向自己的目光里,确实有那个意思。陆微言吓得低下头,不再看太子。

    “姐姐,不喜欢这个差事?”许久之后,太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能吓得陆微言抖三抖。

    都说伴君如伴虎,一点不假,这进宫做内应的任务,比陆微言想象中艰难多了。

    “奴婢没有,能做殿下的司寝御侍,是奴婢的幸事!”陆微言立即跪在地上。

    “姐姐不要自称奴婢,你不是奴婢。”太子见她如此慌张,下一刻就走到她面前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太子对陆微言越好,陆微言心里越惶恐。这会儿被他从地上拉起来,被迫与他正面相对。

    “我虽然很想,但还是不愿意为难姐姐。司寝的差事,姐姐不愿做便不做。”太子面露委屈。

    你想做什么?不愿勉强我做什么?陆微言这时只想对他说一句,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奴婢,不是,我,我不是不愿。只是觉得,今天白日在厨房做的工作挺好的,不知为何,殿下突然将我换到司寝的差事,殿下可是觉得今日的午膳不合胃口?”陆微言急中生智,慌张又结巴地将话题引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