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哭,他们心疼,是因为陆微言受了委屈选择不说。

    “事后他去调查,在山脚附近挨家挨户的询问有没有在场的,见到整个过程的人。找了几个月没找到,后又到城中查访。就在上个月,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户人家。据那家妇人描述,她那日早起去上香,爬到半道,看到一十来岁小姑娘被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推下山,推人的那个,带了好几个家丁仆人,神态冷漠。妇人想救小姑娘却来不及,幸有一年轻男子手脚快,将她拦了下来。后来,借由巧云之口,你哥哥终于知道,那日清晨,你们碰到了沈菀菀一行人。”

    陆微言听到这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后来呢?”

    “那烧香妇人起初还愿意作证,可去了大理寺,却怎么也不认了,并且说,说你大哥用钱财收买她,让他诬陷沈仆射。”孟渝无奈道。

    陆微言猜到了,沈家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哥哥,将事情全都与你说了?”陆微言声音轻轻道。

    陆慎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过程,全都一一说给孟渝道,却对自己只字不提。

    “他是怕你担心,正如你不将事实告知他们一样。”孟渝坐到陆微言的身边,揽过她的肩膀拍了拍。

    “嗯,我知道的,我明白。”陆微言点点头。

    陆微言自然是知道的,他们都是为了彼此互相隐瞒实情的人,便是这隐瞒,让陆微言觉得,自己真的被他们用心爱护着。

    “哥哥呢?现在在哪里?”陆微言现在觉得,孟渝可能比自己更了解她大哥的行踪。

    “在大理寺。”孟渝回道。

    陆慎行这几日都在大理寺,孟渝确实知道他的行踪。按照原计划,事情顺利的话,陆微言会得一个公道。可是现在事情有变,陆慎行可能会有人身安危,孟渝不得不将此事告知陆微言。

    孟渝明白,陆微言有权并且应当知道她哥哥发生了什么,不然等罪名真的敲定了再告诉她,她会很难过。那个时候,想做什么补救都来不及了。

    诬陷朝廷命官是重罪,陆慎行虽有军功在身,即便能抵消死罪,但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也是轻则被罢官入狱,重则被流放。

    “那妇人突然改口,定是至亲性命被握在沈家手上。”陆微言声音沉沉道。

    想要救自家哥哥,只能从那烧香妇人下手,弄清楚她为何突然改口的原因。陆微言看过,知道沈盛棠的行事作风,对于微如蝼蚁的人,他一向直接拿人命脉。

    陆微言下了榻,到外头寻到了正窝在小厨房,跟思敏一同研究糕点茶食的巧云。

    “巧云,去帮我将昕雯叫来,偷偷的,别叫我阿娘发现了。”陆微言拉着巧云小声道。

    巧云手上还捧着桂花糖,一时有些怔愣,等陆微言又说了一遍,才放下糖水擦擦手,“我这就去!”

    巧云一向不会问陆微言原因,陆微言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事后若是好奇,会顺便问一嘴。陆微言愿意说,她就听着。不愿意说,她也不再问。

    没过久,巧云将盺雯带了过来,陆微言拉她到房中说话。

    “盺雯,阿娘现在在哪儿?”陆微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