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洲算着主持问诊的时间,殷勤的前来请安。

    杨老夫人见了他并没有好脸色,只当做寻常晚辈看茶赐坐。

    李令洲屁股将将挨的椅子,杨婉箬便进来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李令洲身子僵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

    杨老夫人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推脱乏了,将两人赶了出去。

    李令洲忐忑的跟在杨婉箬身边,亦步亦趋的样子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奶狗。

    “我祖母如今还在病中,便不留你了,李七郎君请回吧。”

    李令洲已经做好要挨打的心理准备了,闻言一愣。

    杨婉箬见他呆愣的样子可爱的紧,轻笑出声。

    李令洲顿时羞红了脸,连忙行礼告辞了。

    杨婉箬看着李令洲慌乱的步伐,又掩嘴笑了。

    “大娘这般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可是真看上李家七郎君了?”杨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杨婉箬身后。

    “祖母怎的出来了。”杨婉箬快步上前,扶住杨老夫人道,两人边往屋走,边聊:“这李七郎君虽然风评不好,又只是郡王府庶子,但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

    “比如长得俊秀,又对你千依百顺,任你折辱?”杨老夫人没好气的接过话道。

    ???????“祖母怎么知道了。”杨婉箬惊道。

    ???????“方才他见你进来,都吓得不敢落座了,他那手指还带着伤痕,若不是你打他了,他会这般怕你?”杨老夫人道:“李七郎君纵然容得了你为所欲为,可他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不事生产,整日与花魁舞姬弹琴作乐,只怕他今日是与你逢场作戏罢,皇族子弟又素来便有成婚分府的惯例,你若真嫁给他,他将来不纵容你了,这日子可怎么过?”

    两人行至室内,杨老夫人坐在榻上,怜惜的抚摸着杨婉箬的脸道:“我的大娘乃是名门嫡女,便是皇子王爷也嫁得,那李七郎君也不知安的什么心,仆妇都已经下水了,他还非要扑腾下去救你,竖子可恨,着实该打!”

    “祖母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杨婉箬俏皮的笑道:“大娘让夏蝉用紫藤荆条打了他足足二十下,夏蝉的力气祖母是知道的,李七郎君可不是连凳子都不敢坐了。”

    杨老夫人这才笑了起来道:“你私底下教训他到也罢了,就算伤得重了,他一个男人也没脸向人说去,只不过他好歹也是郡王府家的郎君,是皇族宗室,下回莫要再打手了,伤在人前,若被有心之人问究,会伤到你的名声的,咱西州杨家可不能出一个河东狮的女郎。”

    “孙女省得了。”杨婉箬低头听训。

    杨老夫人在寺中住了三天,李令洲每日都来请安,杨老夫人每回都会留他略坐片刻,有时甚至还会招他来下棋,只他每在南院坐下一次,杨婉箬便会给他一子白棋,李令洲初时还疑惑不解,直到白棋都堆出一座小山时才回过神来,直接被吓得一身冷汗。

    李令洲看着桌上的白旗,抖着手数了数,竟然有二十九枚之多,这可是五百八十荆条!

    李令洲一阵头晕目眩,恨不能一头撞死得了。

    “李七郎君,杨老夫人已经收拾好行装了,请您过去一趟。”青云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