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轮的发起人得东方泋只好端着酒,看这两个心里有事的人借酒消愁,幼稚到了极点。

    这一拼,就拼到了天色暗下来。

    店伙计无语的看着这几位新来的客人,将院子里的灯点燃。

    温客行双颊绯红,很明显已经喝多了。只不过,不知他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想让自己暂时丢开那些忧心的事情,假装轻松一会儿。

    张成岭早就累的不行,回房间休息去了。周子舒独自一人坐在公主榻里,闭着眼睛调息。

    “喝完喝完,快点喝完。”温客行醉了,叶白衣就更不客气了。

    “凭什么我喝完,你为什么不喝?”温客行舌头都伸不直了,却还是不忘和叶白衣斗嘴。

    “你嘴大!”说完,叶白衣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简直没眼看……”东方泋叹了口气,拎着两壶酒往周子舒那边走,“阿絮絮,今天反常,怎么不喝酒了?”

    “都喝多了谁照顾他。”周子舒接过酒壶,朝温客行那边扬了下下巴。

    “哦~”东方泋了然,“也对,总得有个清醒的,还是阿絮会照顾人,怪不得老温认定了你当知己。”

    “他外表看似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实则内心的愁苦太多了,鬼谷那个地方,他一个九岁的孩子,我一个刺客首领都没办法想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周子舒叹了口气,“我想帮他,可到现在,他还不肯向我袒露他的身份。”

    “别着急,快了。”东方泋同周子舒碰了碰壶,“再说,说不说清楚身份,很重要吗?”

    周子舒一怔,随即浅笑一声:“确实,不重要。”

    “叶白衣也老了啊……”听到温客行与叶白衣对话的东方泋感叹,“长明山的剑仙,最终也还是愿意做个俗人,踏入这俗世,哪怕只是每天喝喝酒吃吃饭晒晒太阳斗斗嘴,也好过他一人在长明山食冰饮雪,记挂着想忘却忘不掉的人。”

    周子舒的目光随着东方泋的看去,他轻声叹:“一入江湖岁月催,少年弟子江湖老。”

    语毕,周子舒突然起身,走向凉亭那边。

    温客行终是败下阵来,他靠着柱子,捂着胃,止不住的干呕。

    周子舒气他不爱惜自己身体,语气不太好:“滚回去睡。”

    “没事儿,我还能喝。”温客行迷迷糊糊的跟他嬉皮笑脸。

    这笑容贱兮兮的,周子舒终是忍不住,手痒使劲锤了他一下,语气又严肃一分,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愤怒:“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温客行虽然醉了,但周子舒真生气还是假生气还是看得出来的,于是灰溜溜的回房间去了。

    叶白衣从后面走了过来:“小子,你那钉子,最近都没怎么发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