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他的手掌里全是血。

    绪茕惊的心跳,忙抬头看他,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流血了……”他脸颊上也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口子,正在往下一珠珠的淌血,苍白的脸上挂着鲜红的血,头发上的红色珍珠缎带也断了,散了一肩的黑发。

    他的红衣上似乎也有血,都是被割伤的小口子。

    她慌忙扭过他的脸来看,“怎么弄的?是被碎冰割伤的吗?”好在脸上都是些小口子,可他又不能自己愈合,这点伤口又要靠血来养上好一段时间,一时之间忍不住道:“你怎么进来了啊,我不是让你在雅间等我吗?”

    苏衾的眼圈突然就红了,他站在那里生气又委屈的盯着她看,喉头涩涩哑哑的说:“橘子剥完了……”

    绪茕一愣,只感觉他攥的她的手更紧,重复的对她说:“橘子剥完了,你没有回来。”

    她的心一下子就酸了,她原本……就是骗他的嘛,傻子。

    他抓紧她的手,红着眼又说:“橘子剥完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阿茕,骗我。”他不知是气恼,还是伤心,更用力的握她的手。

    “对不起,我错了。”绪茕看着他满脸满身的伤,于心不忍,柔声哄他,“是我错了,我没料到会耽误这么多时间……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她抬手将他流到下巴的血擦掉,诚恳的对他说:“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他噙在眼眶里的眼泪,一晃晃的掉下来,他垂下了眼,所有的气恼和戾气尽收,好乖好乖的轻轻“恩”了一声,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难过的说:“没有怪阿茕,没有怪,是他们不好,他们欺负你,他们对你不好……不怪阿茕……”

    他又想起什么一般,猛地抬头又恨极了盯向几步外的白发男人,眼中杀气毕露:“杀了他。”

    几步外的白发男人垂下了手,血珠子从他指尖轻轻落在冰面上,这是痛。

    他被割伤了手腕,是痛的,奇怪的是,胸腔里有个地方也是这样的痛。

    为什么?

    他被这种久违的痛感吸引,手指微微的战栗,是谁教过他,这是痛?

    是谁教过他……他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不许杀人。”绪茕慌忙拉住了苏衾,“他、他没有欺负我,他……”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和苏衾说,只好说:“先出去再说,这里太冷了,我都要冻坏了。”

    她对苏衾说。

    他果然吃她这一趟,忙伸手抱住她的手臂,紧张的问她:“冷吗?阿茕很冷吗?”

    不冷,她装的。

    她异常娇花婊的点了点头。

    “出去,我们出去。”苏衾彻底将旁的丢到脑后,拉着绪茕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