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一点,屋里关了灯,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里,成为这间病房现在唯一的光源。

    听到对方的声音,千春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是为了安全,她的手还是没有离开呼叫铃,并且再次问道:“你是谁?”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门口的黑影在进屋后就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他关门的力气很小,高级病房的房门静音效果又很好,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随着黑影一步步地靠近,他的脸也在月光下慢慢展现出来。在看清楚来者何人之后,千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将手从呼叫铃上收了回来,在重新塞回被窝前还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今天都这么晚了,你不去陪着风见加班,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者正是降谷零。

    降谷零没有计较千春话中的调侃和不礼貌,他一语不发地走到病床前,坐到千春的床边。

    见降谷零不说话,还幽幽地坐到自己床边,千春突然感觉有点阴森森的,于是继续追问道:“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难道说你现在没了我都睡不着觉了?”

    自从降谷零结束首尔的工作回国,她和降谷零恨不得一周见五次。降谷零回家估计都没有这么频繁,要不是有风见这个万能下属在,安室哈罗小朋友估计早就自己待抑郁了。

    降谷零还是不说话,不过手却没闲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部手机,正是千春几个小时前被强盗收走的那个。

    “你不要手机了吗?身为艺人,手机还是不要随便离身比较好吧?”降谷零说了进屋之后的第二句话,并将手机递了过来,“万一被其他人捡去了,那里面的东西恐怕就会泄露了。”

    “这个手机现在理论上应该是警方的证物,我相信我们国家的公职人员不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千春再次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可是她将手伸过去,降谷零的手却突然一躲,将手臂缩了回去。他将手机举在脸的旁边,这个家伙明明刚才还面无表情活似琴酒那个面瘫,可现在那双又大又圆的下垂眼却充满了狡黠,连带着整张脸都变得灵动起来。

    “你是小学生吗?”千春被他这幼稚的举动气笑了,她人躺着,腰还有伤,根本没有办法和他继续玩闹下去,“拜托,这种恶作剧连少年侦探团那群小鬼都不会再玩了好吗?”

    说完她再次伸手去够,可还是被降谷零躲开了。

    千春深吸一口气,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而降谷零就是那个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幼稚男孩。

    不,她这话说得不准确,一般来说玩这种小俏皮的都是女孩。

    他降谷零一个现年三十岁的公安头子今天到底是犯了什么病?要不然他还是下楼找医生去拍个核磁共振吧,千春怀疑那颗子弹给他的大脑带来了一些损伤。

    “你今天为什么躲开我?”降谷零也知道自己这句话听起来很幼稚,特别像是小男孩的胡搅蛮缠。他也知道千春躲开自己的原因,更知道这样做对他们双方都是最佳选择。可是他真的很想听千春亲口说出她内心的想法。

    “不然呢?当时店里可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千春没有再去抢自己的手机,她仰头看向天花板,以她现在平躺的姿势和降谷零说话很累,“咱们以后估计会经常见面,我不能让你现在就暴露在大众面前,咱们不能被绑在一起,否则很容易被人挖出来过去的事情。”

    虽然她和降谷零当年一直都是地下恋情,直到分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千春的个人履历几乎是透明的,他们在高中时期留下了不少合照,虽然都是多人大合照,但只要有心人想查,很容易就会发现他们的同学关系。

    而这对于正在潜伏的降谷零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还有一点就是,我的人设不允许我和男性拉拉扯扯。而且今天那个过肩摔已经是非常ooc的举动,我接下来还得想办法消除这件事情造成的不良影响,这件事情真的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