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双握住自己断手的手腕处,半跪于地。

    他气海内的气机如沸水翻滚,回荡不休,如果说先前他的气机是一条长河,那么握剑之手便是出海口,气机通过手掌才能涌入剑中,这一剑斩断了他的手掌便是将这条长河拦腰截断,让他欲出而不得出,进不得又退不得,苦不堪言。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太大问题,关键是有一缕剑气正通过他的伤口渗入他的体内,如附骨之疽,他心中明白,这多半就是大名鼎鼎的无生剑气了,剑宗独门绝学,当年不知有多少道门高手在这门阴毒手段下生不如死,甚至还有传闻说,当年萧皇就是用一缕无生剑气杀死了大郑的神宗皇帝。

    不管这些传闻是真是假,都可见无生剑气的厉害之处。

    徐无双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大意,沉息凝神,专心应对这缕剑气。

    儒衫男子见此情景,朝吴虞厉声道“这位徐大人可是从三品的内侍卫,你们剑宗竟然敢伤他!?”

    吴虞冷笑一声,“伤他?杀他又如何?”

    折扇公子阴冷道“那自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吴虞嗤笑道“把我剑宗抄家灭族?你以为你是当今陛下还是道门掌教?就凭你这个小小主事?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折扇公子怒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死死盯着吴虞,道“你别后悔。”

    吴虞平静道“出剑无悔。”

    徐仪向前踏出一步,瞥了眼吴虞的绝美面庞,平淡道“吴虞,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本公子也许动不了剑宗,但是动一动你父亲却是易如反掌?”

    吴虞脸色微变,不过转瞬就平静下来,“我却是不知道,一个无官无职的西河郡王何时能越过内阁和齐王殿下去插手齐州了。”

    只是在徐北游面前才会性情温和的吴虞也向前踏出一步,“你将韩阁老和齐王置于何处?”

    徐仪脸色剧变,几乎要勃然大怒。

    韩瑄和徐北游父子二人之于徐仪,便如赵廷湖之于吴虞,都是逆鳞一般的存在。

    明明他才是徐家正统,堂堂西河郡王,皇亲国戚中的“国戚”,丝毫不逊于那些亲王郡王,可为什么只要说起“徐公子”三个字,都是说这个江都的什么徐公子,可有人知道,在帝都城里也有位徐公子?

    更令徐仪恼火的是,偶尔有人想起他这位帝都徐公子的时候,多半也是拿他与江都的那个徐公子做比较,凭什么?一个被韩瑄捡回来的杂种也配跟他这个皇亲国戚相提并论?

    徐仪这次前往江南,访友是假,见一见那个所谓的什么徐公子才是他真正目的。

    他怒喝一声,“徐无双!”

    断了一手的徐无双轰然起身,沉声应诺。

    然后就见一身漆黑甲胄凭空出现,要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吴虞心生不祥之感,猛地一挥手,周围的剑气凌空堂剑士纷纷出剑刺向徐无双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