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喜看到紧扣在自己腰间的修长大手,低眸浅笑,用自己沾满了泥巴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咯咯笑了起来。

    顾北辰也笑了,将她转过来正面拥到怀里,紧紧抱住,深深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总算不是做梦。”他喃喃道。

    陶四喜听到这话,仰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像小猫似的乖巧的趴在他怀里。

    看来,这场景出现在他梦里好几回呢。

    两人在棚子里相拥了很久,陶四喜主动踮起脚亲了他,可把顾北辰欢喜的,揽住她的腰俯身还要来索取,却被她躲开了。

    “有人来了,回头再亲。”她压低声道。

    顾北辰道:“没人,我听着呢。”

    虽然两人在书信里早已缠缠绵绵说了很多的话语,对家中的情况基本知晓,所以这见了面,其他的都不急,只想好好的抱一会儿,亲近一会儿才能抚慰这半年来焦渴的心。

    ……

    塘村出了个国公爷。

    这件事如飓风般席卷十里八村,当地的乡绅权贵纷纷来贺。

    顾北辰能推则推,推不过的敷衍片刻,大多数时间都是跟陶四喜一起在医馆里为人接诊,从前的日子怎么过,当了国公爷,还是怎么过,丝毫不受影响。

    至此,大家伙儿这才知道,原来顾北辰并不是顾氏亲生的儿子,他是顾氏大姐的儿子。

    “当年我大姐跟京城一位世家公子有婚约,可是那世家公子却是个纨绔子弟,我大姐有一年去府衙附近的寺庙上香,马儿失惊差点跌落悬崖,幸得一位公子相救。”

    “两人一见钟情,后来得知那公子乃京城国公府的次子,我大姐想要退婚,自然是遭到了京城那世家的强烈反对,但我爹娘爱女心切,费了好大一番周折都不能如愿。”

    “情郎要上战场,我大姐送行,两个年轻人情难自禁便……后来消息传来,情郎战死沙场,而我大姐却珠胎暗结。”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爹为奸人所害,家道中落。这其中少不得退亲的那户世家的推波助澜,落井下石。”

    “一把大火,我们顾家毁于一旦,我姐姐想尽一切办法把辰儿送到我处,那时候我下嫁南星的爹,跟家族早已脱离,我们带着北辰和南星隐姓埋名回了塘村。”

    待到一切喧闹散去,顾氏关上屋门,将十几年前的旧事跟顾南星,顾北辰,陶二云,还有四喜几人和盘托出。

    “啊,原来北辰不是我亲弟弟?我就说嘛,为啥我们是孪生兄弟,弟弟长得比我高,模样也比我好,人也比我聪慧,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

    顾南星摸着后脑勺,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整个人好像豁然开朗了。

    顾北辰道:“哥哥,你不必自谦,在弟弟心中一直以哥哥为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