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冷魔医就是有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别说等毒发,我们这么走下去,早晚得冻死。”

    “就是,这天杀的冷魔医,就是想让我们要么毒发化为一滩血水而死,要么在这冰烬山被活活冻死。”

    “我朱啸天好歹也是江湖中数得上名的人物,要我这么受辱而死,我宁可自绝!”

    “大哥!你可别冲动,坚持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啊。”

    “冷九溟你这个大魔头,你给老子滚出来,要杀要剐老子眼都不眨一下,这么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对,滚出来!做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

    这刺骨的冰寒确实折磨人,而且四周白茫茫一片,巨大的雪山更是直耸入云,前方的未知容易抹去人的耐心。耐不住性子的人不在少数,一旦有人带头叫嚣,就纷纷有人附和,叫嚷着让冷魔医滚出来。

    凌执心中暗暗叫苦,这群口无遮拦的人恶语相向,冷魔医一旦动气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只有一张嘴,哪里能劝得住这群情激奋的人。就连成睿广咳了几声想让众人安静,也都无济于事。

    就在叫骂声正响亮的时候,突然刮过一阵冷风,带起雪山上的点点冰晶。冷风过后,半山腰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黑点。

    正在叫嚣的人须臾间同时闭了嘴,霎时间静谧得仿佛没有任何活物存在,只余下天地自然之声。

    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了不断从山腰而下的几个黑点,几个黑点在一片安静里,在众人眼中逐渐放大,原来是六个黑衣人正快速朝着众人从雪山上下来。

    待那六个黑衣人即将抵达山脚时,众人终于看清了,在第一排的是两名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一样的身型,两张同样面无表情的脸一模一样。

    他们的身后,是四名抬着轿子的黑衣女子。那一顶轿子全是通体雪白,几乎要和这皑皑白雪的冰烬山融为一体,也难怪只有走进了才被众人发现。

    那六名黑衣人步伐极其轻快,简直脚不沾地,浮光掠影般就来到了山脚。

    那顶白色轿子被轻轻放下后,四名黑衣女子全都退到了轿子后面,站在轿子前那两名一模一样的男子分别走到轿子左右两边站定,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来我冰烬山叫嚣,就不怕有来无回?”轿子里幽幽传出清朗的声音,清朗之中又带着说不出冷意和低沉,低沉之音魔魅得就像磁石一样具有吸引力。

    但这特意拉长的上扬尾音里,又含着极其明显的威胁,让人完全没空去欣赏那悦耳的声音。

    “有来无回?要是不来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都得毒发身亡!”有人忍不住以叫嚷的方式回复轿中人的话,要不是他冷魔医下了毒,谁想来他那能冻死人的冰烬山受罪?!

    “快把解药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江湖人最是看重气势,轿中人出言威胁,有人立马开口反击,让冷魔医交出解药。

    “好大的口气!”轿子里的人听着这毫不客气的话,声音陡然变得冷厉,就像冰面突然裂开。挡在轿子前的白色轿帘也无风自动,自里向外透出阵阵冰寒杀意。

    不远万里赶来冰烬山就是想解毒,结果没想到这冷魔医果真如传言所说不好相与,先是给他们下毒,现在又是动了杀意。

    江湖人见惯了刀光剑影,对杀气也尤为敏感,人群中有一人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挥出两枚暗器,直朝轿帘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