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闹了贺照,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一个名为许晨的幻影,你喜欢的是你自己的性幻想,那不是我。”

    “不是这样的……”贺照的双唇颤动,想为自己解释但只能憋出一句苍白的辩驳,长睫下的杏眼积聚起一层水雾,眼角微红。

    “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许晨转身离去。

    贺照呆立在原地,眼神还望着许晨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晨不关心贺照会有什么想法,按照导航将车停到江边商业区的一个地下停车场,准备和Chris回合。

    刚一走出地面,许晨便见到了商场门口等待他的Chris。Chris看起来刚刚在江边夜跑完,穿着一套运动服,深陷的锁骨上泛着豆大的汗珠,肩膀上挂着一条深蓝色的运动毛巾,正一边喝水一边看手机。

    来来往往的行人中,Chris像是最闪耀的宝石,人们像是偷偷看着他以汲取他外在的光芒,但宝石本身只是在等待适合他的人。

    许晨走近了Chris,拍了拍他的肩膀,Chris抬起头惊喜地看着他,汗湿的流海让混血精致的脸上有种脆弱的美感。

    “我还以为你没这么快到呢。”两人并肩走出商场,过马路后来到了江边的绿道上。

    初夏的夜风带着一丝湿冷,但是并不令人反感,只是温柔而无害地吹起行人的头发,让江边的绿植演奏出沙沙的树叶声响,随着路灯下飞舞的飞蛾而鸣奏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停留在一个恰好的位置,空气中的沉默发酵着,浸润出一呼一吸之间暧昧的气息。

    “嗯……吃晚饭了吗?”Chris主动打破了沉默,然而绞尽脑汁只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吃了,你呢。”许晨反问。

    “我也吃了,国内太多好吃的东西了,我这几天吃了烤鸭、烤串、早茶、番薯糖水,还喝了几杯奶茶。”Chris掰着手指给许晨数这几天吃过的食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一个给老公报备行程的粘人女友。

    “其实我最想吃的是一种,外表炸得很脆但是里面很香软的那种糯米团子,”Chris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空心的,上面撒着白芝麻。”

    “你说的是煎堆吗?”

    “可能是,我不太记得了。”Chris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手,“我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英日混血。小时候妈妈会炸那种糯米团子给我吃,但是我回国之后找不到哪里有卖。”

    “我小时候在市场里还能买到煎堆,还有咸煎饼之类的小吃,现在只能在茶楼吃到了。”许晨怀念地想起小时候的食物,虽然种类并不丰盛,但在当年的他看来已经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了。

    “我爸爸很少回家,每次回来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球赛喝闷酒,但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我一些零钱去买吃的。”Chirs的眼眸似乎有种魔力,许晨不知觉地就说出了一些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的事情。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妈妈还是更像爸爸。”Chris好奇地问,在灯下泛着暖黄高光的灰绿色眼眸注视着许晨,好似一泉星池。

    “唔,应该比较像妈妈吧,大家说我的眼睛很像她。”许晨遗传了妈妈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卧蚕细长,笑起来像狐狸的眼睛。

    Chris停下了脚步,“那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吧。”,手指试探性地抚过许晨眼角,许晨细微地颤动一下,但是没有避开Chris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