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的手覆在门边,十分沉着地抬眼看他:“但我要休息了。”

    玄庸挑眉往里看了一眼:“哦,我差点忘记,你房间没有被褥,没法休息的。”

    陵光不回头,面上还含着与方才无异的笑:“我不需要被褥,甚至也可以不用休息。”

    “那正好,你来给我守夜。”

    陵光终于变了脸色,怒道:“你是个无赖。”

    “索性无赖到底喽。”他将门推开,伸手去揽面前人,陵光侧身躲过,打来一掌,他闪掉这一击,绕至陵光身后,手在其发间轻轻一抚,陵光惊慌,及时抬手欲拦,却被他早有所料的攥住手腕,再一转,将人正对自己,另一手重新揽住他,身形一动,二人已至他房间内。

    他挥袖将门关上,携怀中人至床帷,按住他的双手:“你再怎样走,我都能将你带回来,要不,咱们都别白费力气了行吗?”

    陵光侧脸望着枕边:“那你先放开我。”

    “好。”他点头,松了手。

    陵光也当真没走,他躺在床上,微微蹙眉,又很快隐去,稍许沉寂,他还在望着枕边:“你这里如今不摆东西了?”

    玄庸翻个身到里侧,撑胳膊半躺在他身边:“没有东西摆了啊,要送你的带钩已丢了,要杀你的卸灵丹……不是已送了吗。”他涌上满心愧疚,声音渐小。

    陵光道:“带钩是你自己弄丢的,不算送我。”

    他忙道:“那我再买一个……”话至一半,他忽戏谑一笑,俯身至身边人耳畔,幽幽道,“这个我就不送了吧?”

    “为何不送了?”

    “你还……用得着吗?”

    “我既然在人间,总得按照人间的习惯来穿衣,当然用得着……”陵光认真地回答着,未说完,见那人的手游移在他衣上束带。

    他立时明白了那话里的调笑,通红了脸,回眼要说话,而那人手指一挑,束带便散开来。

    他要说什么已然不记得了。

    帷幔轻轻落下。

    稍许沉寂,他在帷幔之后的声音带着几分忧心:“你的心口为何有疤痕?”

    玄庸攥住那触碰在心口的手:“想学你,试一试心头血可否治病,结果发现不成。”

    “你要给谁治病?”

    “嗯……陈渊之前养的几只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