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庸覆上一抹冷意:“是我想多了。”

    原来就算我愿意放过你,你也不愿放过我。

    他俯身看向眼前人:“纵然如此,你又能怎么办呢,你现在,只能为鱼肉,任我宰割。”他又在他心口一点。

    陵光那一丝腥甜涌出,从嘴角滴落在衣袖上。

    玄庸愣了一下:“你……受伤了?”

    陵光瞥过脸:“不关你的事。”

    玄庸却有些紧张,难道是卸灵丹?

    不是说只会叫他灵力皆失吗,莫非还会有其他伤害?

    他想把接引仙君叫下来一问,一时思量又觉得那老头未必会说实话,何况眼下不大有空闲,他将陵光扶起来,替他顺了顺后背;“我没想叫你受伤。”

    陵光本来负气不叫他碰,听到这话疑惑,忘记去推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玄庸咳嗽了一声,“可不是吗?”他又把人松开。

    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却仍然是想也没想地走回床边递了过去:“你既然不愿意让我收留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收留?”陵光一字一句地重复,接过杯子,静静看着他,“我已不是江千里。”

    “多可惜,你已不是他。”玄庸道,“但你总归是跑不了了。”

    还不若是他,至少那个是伪装的,他那时还能够飞天入地。

    而卸下伪装的陵光神君,却已如此羸弱不堪。

    他望着那白袖子上的血迹,忽露出个戏谑的笑:“神君,我跟你打个赌如何,若你的哥哥一直不来找你,你就跟着我继续做我的跟班,要是他来了,我就放你,赌不赌?”

    “哥哥?”陵光又糊涂了,他若是能来……怕是会吓倒一片吧。

    而且,也许陆卿和与韩亭月已经投胎转世,再成眷属了,还把他拎出来干嘛?

    但他内心中的确不想这么一走了之,他原本觉得既身份已败露,两人或许是免不了打上一架,然后才是一走了之,但现在这一架还没打,自然不能走。

    他也想好了,本来要跟他说自己就是陆子安,可还没说,这人先知道了自己本来的身份,这时候再告诉他,好似跟求饶一般,字里行间一定是都是你能不能念念旧情呢?

    要是他真的念了,也就只能是旧情,叫他陷入挣扎与痛苦之中的旧情。

    实在是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