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黑衣人闯进院,直奔陈渊的房间,照着床铺一通砍。

    砍完才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偌大的院子,都没有人。

    这儿的主人们踏着月色,踩着朝霞,连日来奔波。

    陈渊驾着马车回头喊:“前面有两条路,我查了一下,走胡家庄这条路近一些,但乡间野路可能不大好走,要不要走?”

    玄庸用力撑起身子,伸手掀帘子,掀到一半又放了下来,淡淡道:“既然不好走就不要走了。”

    “另一条会绕很远啊。”

    “那就绕一下吧,你不怕……颠着你江兄了?”

    陈渊想了想:“好吧。”轻轻拉缰绳,转了个方向。

    陵光撑着下巴歪头看玄庸:“你倒会拿我说事,我又不是大肚子女子,颠几下哪里有什么事?”

    玄庸靠在窗边昏头转向,这么多年,他晕马车的毛病并没有好转到哪去,他在陵光说话的时候,十分配合的干呕了一下。

    旁人愣了一愣,调笑道:“原来你是。”

    玄庸没好气看他:“我有点怀念你以前装我跟班的时候,就算是伪装的,也比现在听话多了。”

    陵光一笑:“也许以后你也会怀念现在,一个坐在你身边的仙君,明明随时都可以置你于死地,可他一直没动手。”

    玄庸捂着嘴摇头:“你要动手就尽快喽,我一点都不怕。”

    陵光不想与他说话了,瞪了他一眼:“你别把我想得多好。”

    玄庸不以为意,耸耸肩,听前面陈渊在喊:“江兄你还好吧,有些人坐马车会晕,你有没有问题?”

    陵光往身边看:“我好得很,你可以再快点。”

    玄庸脸色微变。

    马车果然比方才快了。

    玄庸抓住车窗,想板起脸,但面上已挂不住表情,他也想对着陈渊大骂,可哼哼几声又忍住了。

    陵光倒是稀奇了:“你好久不曾与陈渊斗嘴了。”

    “那可不,怎么说我也与陆卿和相识,陈渊现在就等同于我孙子,我能跟我孙子斗嘴吗?”他浑浑噩噩地回答。

    陵光收起戏谑,若陷入沉思,轻笑了一下:“是啊,他也等同于我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