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咬了咬牙:“恶人自会有报应的。”

    陈渊的眸中渐暗,他摇头道:“事在人为。”

    陈渊焉儿了一阵子之后,重新生龙活虎起来,他想,自己既然承了这么多人的关心,就得好好的过日子,不能让关心他的人失望。

    只是生活好似有那么一点无聊了,感觉突然冷清了下来。

    陵光其实每晚都会看着他入睡才离开,这个他一见如故的人,近些时日对他越发的好,甚至,他一贯看不顺眼的玄庸对他的态度也大有改善,虽然那人嘴上总说,是帮着陆二少爷照拂后辈,但他一点都不孤独,也没有半分觉得自己可怜。

    可就是很无趣。

    这样无趣了几个月,新年过了,春末夏初了,满山花开遍,听说将军又去番邦征战,他终于想起来,这么无趣,是因为少了个人啊。

    一个第一眼望着欠揍,第二眼望着又可怜的小王爷。

    一个他曾经许诺,要带他游历河山的人啊。

    那人如今已正式立为诸君。

    且这储君跟随袁将军亲征了,听说是皇帝的命令,要叫他立下战功用以服众。

    陈渊一直想,那小王爷是不是已经妥协了,老老实实走已经为他铺好的路,他以前总劝他不要逃避,可是当那人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又觉得过于残忍。

    但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陈渊笃定这辈子都不会去京城,也不会再与他相见。

    曾经的许诺,到底是没有机会兑现了吧。

    他坐在树下的时候,忍不住问玄庸:“要是我说过的话不能实现,当初听的人会不会难过?”

    玄庸亦同他一起坐在树下,浅笑道:“他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我会难过。”

    可没多久,就传来储君被俘的消息。

    此事非但叫朝堂震惊,百姓们亦是议论连连。

    朝廷接连下旨叫袁将军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并将朝野全部兵力交与他指挥,可袁将军却掉头一转,携兵回京城,围攻了皇城。

    他竟早已经与番邦勾结,俘虏诸君只是计划。

    梁承被押解回京城,用作与皇帝谈判的条件,皇帝笑道:“将军你孤寡一个,夺了这皇位又有何用,还不是同朕一般,将来仍要拱手他人,梁承是唯一的储君,你就算夺了朕的皇位,这江山未来还是他的,你不敢杀他。”

    袁无烬朗声大笑:“若在以前,我的确不敢,甚至还要捧着他,护着他,现如今,我却不再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已找到我流落民间的孩子。”

    皇帝变了脸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