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回两人分到了两处,中间隔着一道墙,那肥头大耳的牢头说,现今儿牢房充足,一人关一间好管。

    两人隔墙而坐,面前各自有一小桌子,许是陆家出了钱,桌上送来的饭菜不差,玄庸咬牙切齿:“一定又是那个女飞贼搞得鬼,他还真去偷府衙了,竟还顺便栽赃我们!”

    那女贼此举连陆琮也不能再替她说话,动了几筷子,叹气道:“她这件事做的的确不知轻重。”

    “我就说,她早晚会再带来麻烦的。”

    “她是个很聪慧的人,但实在太顽劣,希望以后能有人好好管束她,助他回归正道。”

    “哎……”玄庸悠长一叹,“你实在是心肠太好了,再叫我碰到她啊,我一定把她揍得爹娘不认……”

    话未说完忽听脚步声,见牢头腆着肚子走进来,叫走了看守的狱卒,自己却不走,抹了把嘴角,叮叮当当开了陆琮那边的门。

    陆琮一句客气话还没说完,便听推攘之声,伴随凌乱脚步,陆琮语气惊变:“你要做什么?”

    玄庸立马站了起来,贴到墙面:“怎么了?”

    陆琮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疑了下:“这牢头手脚不老实,没事,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牢头捂着鼻子甩了把血,却哈哈大笑起来:“方才的吃食里我添了东西,陆少爷,你马上就使不上力气了,再强的功夫也白搭。”

    这边玄庸听此话面色大变,瞥了眼桌上酒菜,但觉脚步有些虚,但还好,并非站不起来。

    他好歹是妖异,另一边想必比他严重。

    听陆琮语气竟还客气,只是已明显中气不足:“你想怎么样?”

    “陆少爷生得这般俊美,我时常想念得紧,没想到陆少爷会再有进牢房的一天,这机会,当然得抓紧了。”

    听得脚步声,那人又往前靠近了。

    陆琮躲了一躲,低声道:“你抓住这一次机会,后半生可就再没活着的机会了。”

    牢头却笑:“死了也心甘啊。”但听撕扯之声。

    玄庸急急大喊:“住手!”

    那边声响微停了须臾,继而一声嘲笑:“你再怎么喊,也过不来,救不得他。”

    玄庸几乎要跳起来,是的,他过不去,他撞了墙壁,又掰了铁栏,全都无济于事。

    心已乱得七分八裂,大脑嗡嗡的,那边陆琮一句话也不说,只牢头的笑声回响,这声音叫玄庸想掐断自己的脖子。

    但就算要掐死自己,也得在死之前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