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轻轻吸了口凉气。

    何山一步跨了出去:“给我就好。”

    小孩子抬眼盯着何山,将信封死死抱在怀里:“递信的人说,阿如是个女孩子。你,不是。”

    说完,他用眼将其余三人一扫:“看来这里没有阿如小姐,那……我把这封信吃了算了。”

    小孩子仰头,张大嘴,唇角一直探到双耳之后,整颗脑袋就像被刀割成了两半。

    而那封信,就悬在两排尖牙之上,岌岌可危。

    “等等!”方雀倏而站起,两手向身后一摆,“刚刚跟你玩捉迷藏呢,我在这儿,我就是阿如。”

    死到临头,她竟然还能笑出来:“好玩吗,小朋友?”

    满口锯齿的小朋友:“……”

    方雀一脚跨过地上的血字,容海伸出手想去拦,奈何方某人赴“死”赴得像赶火车,一根头发丝都没叫他抓到。

    小孩子合上嘴,单手将信封递了出去,方雀接过。

    小孩子歪着头:“信已经送到了。阿如小姐,祝你新婚快乐。”

    他怪笑几声,转头跑了出去。

    方雀捏着信封回头:“楚江师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这会场里的鬼都是丑死的吗?”

    楚江始终神经紧绷,听了这句玩笑话,煞白的脸上才终于浮出一丝血色。

    可下一秒,那丝血色又褪得一干二净。

    她的瞳孔倏而放大。

    小孩子的脸在门缝中出现:“我听见了哦……”

    方雀头也未回:“哦。”

    容海笑出了声。

    小孩子七窍生烟,他抓住院门上的铜锁,“砰”地摔上院门。

    咔哒。

    落锁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