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蔓赶紧把棉花被藏进里屋,心道,看来不买个带锁的柜子是不行了。

    丁老太给关渺渺揉了一会,突然想起棉花被这事,转头问关元柏:“那雪白软乎被子哪来的?”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关元柏这会儿已经想好了说辞:“是我一友人托人送来的,除了被褥,他还让人送了铁锅菜刀米面不少东西……”

    丁老太以后肯定是要经常过来的,早晚要被看到,还不如找个容易信服借口应对过去。

    以后家里多了新东西,也能推到这个友人身上。

    丁老太先是狐疑,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急问:“不会是先前你在赌坊认识的那些人吧?”

    关元柏摇头:“不是,这位友人是我在京城时的好友,他得知我在西绥日子艰难,所以特意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我知道,以后儿子做了很多混账事,但是娘,我答应过你,以后绝不会进赌坊一步,也发誓要跟那些人划清界限!难道你不相信儿子?”说到这里,关元柏语气中带着悲伤失望。

    胡青蔓站在丁老太身后,默默对着关元柏竖起大拇指。

    “信,我自然信!”

    丁老太连忙道,已然信了十分,心中对自己刚刚的话有些懊恼,她儿子从前可是官家的少爷,肯定认识不少有钱人家公子哥,这么好的被子,那些浑人地痞才用不起呢!

    老太太又扯着关渺渺说话,说了让她懂事些,现在比不了从前,本是个玉雕似的小姐身子,奈何却成了农村土丫头,老太太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孙女那一面,她裹着一件雪绒围脖的披风,手里捧着一本书念,跟玉雕雪捏似的,比里正家的丫头还俏呢。

    她一抬头,先是怯生生一缩,又娇嫩嫩喊了一嗓子:“祖母。”

    哎哟,把她的心都喊酥了!

    瞧瞧现在可怜的,小脸蜡黄,瘦的跟小猫崽子,性格好像也变了些,柔柔弱弱的,却咬文嚼字的,说的话她都听不太懂,有些不愿亲近自己。

    现在,好像变开朗了一些,也愿意亲近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丁老太打从心眼里疼这个小孙女。

    临走的时候,丁老太还想给关元柏塞银子,关元柏怎么都不肯收:“娘,你已经拿了不少东西了,我们现在不缺吃穿。”

    关元柏看了一眼胡青蔓,低声对丁老太:“青蔓把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箱子当了,有二两银子呢。”

    丁老太听闻此话,心里对胡青蔓满意了几分,想了想把银子收了起来。

    “这银子让你媳妇收着,这家里要女人管钱,日子才能越过越旺。”丁老太这话是对着胡青蔓说的,她一直觉得这女人虽然美貌,但是性格实在懦弱不堪,回回见到她,她不是在抹泪,就是眼睛哭肿了,害得丁老太实在不乐意跟她说话。

    不过现在似乎,改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