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回身推开房门,浅浅一笑,道:「既然爹爹和爷爷都没有吩咐,我们便别去凑热闹了,省得惹贵客眼烦。」

    虽然另有监视小姐的任务,月季对这位小姐仍是十分崇敬的,对她的话毫不质疑,应了声是後随即继续忙自己的活。

    赵棋萱便这麽进了房,回到棋盘边,右手捏了一个白子,却始终没有放下。

    悬了半晌,她黛眉微蹙,在右手放下的同时,左手一伸,拿起黑子。

    「嗒!」

    落子之声清脆,甚至在离手後棋子仍然晃了晃。

    就如落子之人,心神未宁。

    那颗白子还在晃,赵棋萱左手一挥,已落了下一着。

    左右开弓之下,双手翻飞如舞一般,方才还停滞不前的棋局,此时一子一子却如雨打芭蕉。

    棋盘之上,显然是白子占了上风,一路围杀,可黑子也始终顽强的保持着一线生机。

    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双方势头差距太大,无论黑子如何挣扎,终局之时也定是白子胜出。

    却在这时,赵棋萱的手停了下来。

    棋盘上一颗方才急落的黑子还在晃。

    赵棋萱将右手上的白子丢下,移至棋盘上,轻轻拿起上一手的白子,又将它放了下来。

    很可笑的,自己和自己下棋,却想要悔棋。

    更可笑的是,便是如此,都举棋不定。

    棋局停了下来,只剩赵棋萱手上那颗白子,又拿又放的。若此时有人在窗外,或许会因为这轻轻的落子声,误以为棋局还在下。

    便在此时,门外的声音嘈杂了起来。

    赵棋萱闻声一愣,正巧提起的白子随手一放,却是放在了棋盘的方格之中。

    她X子喜静,下人们经过忘忧斋都要放轻脚步、轻声细语的,自然不会有人这麽不长眼。而那些兄弟姊妹,别说吵她了,对於这个心狠手辣的老九,他们连接近这里都不想。

    好在赵棋萱也没有仗势欺人,自己在这内院东路挑了个角落自闭,任由其他人去吵,倒是谁也没碍着谁。

    正好奇,一打开门,却是不禁一愣。

    门外除了一班子下人,爷爷赵远和爹爹赵志清也在外头,只见赵远站在忘忧斋的大门处伸手一请,赵志清则像个小跟班一般,恭敬的站在父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