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似也察觉出不对,停下动作,抬手摸了摸眼下,又摸到湿热的红。

    沈邵瞬间黑脸,他看着身-下僵着不动永嘉,眯起眼眸,用力攥住她刚刚不安分的那只手,暗咬了咬牙:“皮痒是不是?还想伤朕几次?”

    他见她一双美目似有无辜的望过来,紧抿着粉唇一言不发,不由冷笑一声:“实在是朕先前太惯着你了,不罚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这般厌待朕,朕就罚你多伺候几日,治治你这性子。”

    她听了,果然神色一变,欲张口辩驳,便被他抬手遮住眼睛,他吻她之前,轻咬了咬她:“老实点,再犯错,罚得就不这么轻巧了。”

    ***

    永嘉终于明白,沈邵为什么突然找茬。

    此后数日,无论她做什么,做与不做,沈邵都能挑出错来,今天罚三日,后天罚五日,日日拖延下去,永远没有到头的时候。

    若是一直如此,她倒不如去死了干净。

    她只是想不明白,沈邵后宫的两个贵妃年轻貌美,又视他为天,比她更会热情逢迎,他为什么就偏偏揪着她不放。

    若是为了侮辱,他还不够放肆吗?若是为了泄恨,一月之多的时日,他发泄的还不够多吗?现在一日拖一日留着她,又是为了什么?

    永嘉左思右想,她必得想个办法让沈邵放手,从皇宫里脱身。

    沈邵今日出宫了,去大相国寺进香,日落十分,御辇才回来。

    他要批阅白日里堆积的奏折,将她叫到身边来伺-候笔墨。

    永嘉规矩研了一阵子墨,见沈邵无心找茬,她便一反先前的小心,出了点小错,沈邵瞧见了,果然开口斥责了一句,倒没发作。

    “添点水,太干了。”他沾了沾墨,挑剔道。

    永嘉开始倒水,手上一抖,水泼出来,洒了大片,沈邵刚写好的文书湿了。

    永嘉眼见着沈邵眉眼一沉,她故作慌乱的放下玉盏,抽出自己的绢帕,忙去擦沈邵的文书,浸了水的宣纸脆弱,她手上力道一重,纸页破了,文书彻底毁了。

    永嘉紧抿着唇,等了须臾,果听见沈邵开口罚她。

    “三日。”

    沈邵说完,用帕子擦干净桌子,正欲新铺一张纸重写,却见身旁的永嘉,忽然站起身绕到书案前,在他对面跪下。

    他以为她又是想求情,每次罚完她,她都是皱着一张小脸,不情不愿的与他辩驳几句,却不想,她今日倒是很平静,扬起头来,甚至对着他笑了笑。

    “陛下是不是离不开臣?非臣不可,所以相尽办法揪着臣不放?”

    沈邵闻言,执笔的手一僵,他凝眸盯着永嘉,半晌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用顺手的玩意,真当自己是谁?朕留你是在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