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黑虎寨的人死光了?”紫脸汉子一惊,侧首望向中间那人。

    中间那人看着不过四十来岁,身披貂皮大氅,以金冠束发,面白无须,神情阴郁。

    漫天雪花飘落下来,尚未接近他身周一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斥开。就连他座下那匹神骏高大的五花马,皮毛都未落上一片雪花。

    此人本是阴沉着脸,望着道旁银妆素裹的树林,对倪坤根本就不屑一顾。此时听了倪坤那番话,他方才霍地转首,眼神阴沉地盯着倪坤,森然道:“黑虎寨的人什么时候死光的?又是谁杀了他们?”

    倪坤问道:“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永安府原家二老爷!尊名你还不配知道!”另一个脸上有条蜈蚣状疤痕,显得格外凶狠的汉子喝道:“你这瘸腿小子少说废话!说,黑虎寨的人是被谁杀的?尸体又去了哪里?还有,你可知黑虎寨是否来过一位原家七少爷?”

    “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倪坤语气转冷:“你们这两个恶奴,一口一个瘸腿小子,你们爹娘就没教过你们该如何说人话吗?你们就不知道,请教别人问题时,应该先下马行礼,再恭敬求教吗?”

    “瘸腿小子好肥的胆子!”那紫脸大汉怒极而笑:“居然敢夹枪带棒辱骂我们?还敢跟我们摆谱?不说是吧?”

    他双脚一踩马蹬,倏地腾空而起,苍鹰般飞扑倪坤:“腿瘸了还不算惨,老夫连你的胳膊也拆下来,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惨,看你说是不说!”

    “真冲动啊,会死人的。”

    倪坤轻笑一声,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无形气劲应指而出。

    这段时间疗伤,他整条脊柱,以及双肩、右臂,皆已恢复如初,琉璃宝骨坚韧程度更上层楼。只左臂、双腿还是难以动弹。

    但就算他只有脑袋能动,对付这种宗师级的世俗武者,也已绰绰有余了。

    随着他一指弹出,只听嘭一声爆响,那已快要飞扑至他面前的紫脸大汉,顿时如同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脑袋猛地朝后一仰,姿势一下从前扑改为后仰,砰地一声直坠下来,仰躺地面,没了气息。

    疤脸大汉及那貂裘男子,即原家二老爷原成业齐齐一惊,仔细一看,就见紫脸大汉额头之上,赫然多了一个前后通透的血洞,已然死透了!

    原成业眼角微微抽搐一下,阴声道:“好狠的小子,难怪有恃无恐,原来竟有这般武艺!”

    倪坤谦逊一笑:“过奖过奖。我的武功,也就一般般,只是屠鸡宰狗不在话下。”

    “哼,以为武功高强,就可目中无人,肆无忌惮?”

    原成业森然一笑:“可惜,你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惹上了谁!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告诉老夫,究竟是谁杀了黑虎寨的人?我原家小七和执事陈九去了哪里?实话实说,老夫或可仁慈一点,给你一个痛快!”

    “算了,虽然你也很没有礼貌,但看在你痛失子侄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好了。”倪坤笑得如断水流大师兄一般温文尔雅:“杀光黑虎寨,还一并杀了你家小七,以及执事陈九的那个人……就是我啊!”

    “……”

    原成业瞳孔骤缩,疤脸大汉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