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一些灰榍东西,拿在手上细捻了一下。

    她清莹眸子略深,忽然不知意识到什么,表情一沉,道“是毒,或者说是尸蠱毒粉。”

    其它正在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人乍听闻她开腔讲话,便一同惊奇地望了过去。

    鲁侯与燕侯一看,少年面生,再加上她先前一直跟随于孟尝君身后位置,不起眼不出众,便不曾留意。

    他们皱眉盯着她,眼中存疑,而魏王则被一女姝搀着手臂,他有些虚胖,一惊后面色发白,额冒细汗,圆润的下巴梗紧脖子便缩成了三层肉,他眯眼迟疑地问道“这位少侠是……”

    能在这一场腥风血雨中存活下来的人只怕都非普通人物,因为哪怕魏王对陈白起不熟悉,亦话留三分余地。

    公子紫皇将剑回鞘递扔给一旁的侍卫,他看了陈白起一眼,清澈若翟流般的眸子盈了一丝流光,他道“父王,这位是陈焕仙,亦是孟尝君的门客。”

    魏王“哦”长了一声,便望向孟尝君。

    孟尝君移步至前,他衣冠潇潇,眉转邪魅,他扫视了陈白起一眼,问道“没事吧?”

    方才局势紧张,他这边根本顾不上她那边的情况。

    陈白起亦走近孟尝君,打量他一下,眸露释然的轻松“焕仙请的这两位高人看来将主公保护得很好。”

    孟尝君颔首,并朝旁的两位露出由衷的颀赏之意。

    的确,比起其它人被追杀、恐吓、逃蹿下的蓬头垢面、狼狈慌乱,他一如之前赴宴时那般整洁清贵,这全然是因为一切危险跟威胁早在靠近他周身时便被消灭在前。

    陈白起的确很感激莫成与狐镜生,毕竟当初是她要挟方骗来两人入魏宫,于是她朝两人下腰行了一礼。

    “方才有劳了。”

    莫成一愣,立即托起她。

    狐镜生道“这礼便见外了。”

    陈白起挑眉一笑,倒是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了。

    礼便不必了,来点实事吧。

    陈白起起身,点头,嘴角轻扬“的确,一礼,太轻了。”

    莫成与狐镜生相视一眼,眼中皆浮起一丝笑意。

    与聪明人打交道便是轻松,你话开头,她便知接尾。

    这时,赢稷似察觉到了什么,他问陈白起“你方才言毒?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