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那洗去脂粉面容,在红烛映衬之下,却也是更是平添几许潋滟水色,盈盈而生辉。

    裴楠铉本觉得一颗心平复了几许,却又忽而猛然一跳。

    他不觉暗暗去想,论容貌,阿滢也不是那等一等一的出色,怎么近些日子,自己总是为她而面热心跳?

    他揉了面颊几把,也许今日的薄荷酒,是饮得多了些了。

    随手拉下了罗汉塌,正好可容一人趟。

    “好累,早些睡。”

    裴楠铉大咧咧的躺下去,将上面软榻留给阿滢。

    这样子好说话,阿滢反而不觉有些无措。

    她还以为,裴楠铉是会跟自己斗斗口,哪儿能想得到,裴楠铉居然是出乎意外的好说话。

    这样子想着时候,阿滢面颊却也是不觉一红。

    想来这里是洞房花烛,裴楠铉也会不好意思了。

    裴楠铉随意躺在了床榻之上,衣衫未解开,却也是已然轻轻发出了鼾声。

    而那醉酒后的面颊,也是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映着烛火,越发俊美。

    阿滢内心之中,也是泛起一股子淡淡的异样。

    也许裴楠铉没解开衣衫,她并不觉得怎么危险,只略略有些慌乱。

    男人好色之心,阿滢见得太多了,也并不觉得如何。如此同处一室,自己内心之中竟没什么怯意,便是阿滢自己,内心也是不觉隐隐有些古怪。

    转念一想,阿滢也是轻啐一口。

    怕什么,裴楠铉本来亦是个断袖。

    既然是个断袖,还能对自己如何?

    只不过,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不怕,不是因为裴楠铉是断袖。

    而是,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子的感觉。